“姚云小丫頭,凡事要多看多聽,陸某走的路,豈能有絲毫差錯。倒是你自己太有趣了,進入洗靈池后,別人一躍千里,享受萬眾目光,你卻反其道行之,現在連元嬰都差點潰散,嘖嘖!”
陸寒不容此女廢話,一把抓住其皓腕,毫不猶豫踏進域外黑淵,光明轉眼不在,隨著裂縫玉盒快速消失。
“啊——!”
驚呼聲帶著軀體發顫,終于無法壓制的爆發出來,被陸寒稱之為姚云的女娃,立即向前撲去,僅僅保住唯一能依靠的人,哪還顧忌陰陽之大防。
莫要說元嬰境界,即便化神強者,若無重寶護身,踏入外域也會九死一生,這陸大師……莫非是要讓自己消失滅跡么?
他的防御靈寶呢?
怎么連結界都沒有?
感覺……這外域竟然不冷,那一片溫熱傳來,頓時讓此女驚醒,立即拉開些許距離,但那雙手仍然死死箍住前面的腰。
姚云開始慢慢睜眼,想打量四周深空,然而無比的黑暗,直接讓她微微失望,只有昂頭向上,才看到非凡絢爛的奇景。
遙遠不可求的九霄,星辰如雨異常絢爛,使者茫茫黑暗唯一的光彩,冷月高掛天河倒卷,如此美麗的景色下,卻充滿死亡和危險。
因為就在三丈外,罡風唰唰亂竄,就像劍氣般刺耳破空,每一道都可滅殺元嬰修士,還不時有殘破碎石擦過身旁,帶著堪比強者重擊的力道,奇快無比眨眼間消失。
此人不用法寶,也無結界護身,這萬千奪命的恐怖,卻完全無法近身,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陸……陸大師……?!”
“哪來的大師,你雖外貌酷似女娃,卻早就過了二八年華,資質窮極無可比擬,陸某都有些羨慕,不如就喊我一句兄長吧。”
“這如何使得,您可是冠絕界面的……陸兄……!”
后半句全是客套話,才說出幾個字,姚云便突然感覺太過枯燥,強烈逼迫自己喊出了那倆字,瞬間又仿佛春風拂月,來拿宗門里的那種拘謹都消失了。
“不錯!你能遇見陸某,就該先感謝雪上云,若非她當初慧眼,恐怕辭了的凡間又多了一個貴婦,任何宗門都不會將寶貴資源,支持以恒的浪費在沒有希望的人身上,雖然你大有未來。”
先前再次進入宗門,陸寒第一眼就看到此女,就連雪上云都忽略開去,這位月余前見過一眼的女娃,轉眼再次發生巨變。
洗靈池何等恐怖,就算一個廢物進去,也能打造出可觀靈體,從而進入修真界縱橫數百年。但是姚云此女,在洗身伐髓后,境界上匪夷所思的快速跌落。
在講道時,陸寒就明顯感覺,有至少七八十道目光,如利劍般射在此女后背,那種憤恨和嫉妒,不知積攢多少年而疊加的越發深厚。
一個逐漸失去希望的人,仍然站在前端,將原本能降臨給其他人的恩寵,以及大把靈材屢次奪走,如無底深淵般持續至今,那份怨念實屬正常。
“唉!想當初被宗主看中時,我曾經興奮的數日未眠,也以為自己可以一飛沖天,沒想到體質之復雜苛刻,當真萬年難遇,這修行進度更震古爍今,在整個界面都能留下千年笑柄。”
苦修無數年,一朝之間連原本的境界也沒了,無數珍貴的靈材,反而變成一棟高墻,將他的修行路逐漸堵死,最后就是心死道消。
“所以我帶你走,那些弟子就算歡呼雀躍,也根本沒有錯,唯有不斷殘酷實戰,才能更加快速配合陸某的道法,將你磨煉的燁燁生輝。”
姚云大吃一驚,他們走的方向,若向西北才合常理,那里的遠方,有已經重新洗牌的西荒,飛花島和九華城,都是這位陸大師的家。
但是東南平靜無波,超級宗門無數,和陸寒實在沒發生過任何糾葛,又哪來的驚天大戰?
幾個呼吸間,一次跨越已經瞬息幾萬里,虛空某處再次劃開,那光線射進來,對姚云來說仿佛久違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