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山脈峰巒疊嶂,靈云卷動氣象萬千,仙禽神鳥不斷穿梭虛空,所見之處都堪比仙家福地,一座主峰半遮于云端,好像深入蒼穹。
沒有山路小徑,僅僅清澈泉水叮咚亂響,從這里直接向上延伸到盡頭,才有些許簡陋建筑,那是一個白玉圓臺,被平放在鑿刻出的石柱上,在天照之下折射出淡淡霞光。
有個布衣青年正襟危坐,如老僧入定動也不動,但面前不遠處的小水潭,也就是泉水根源,正有絲絲氤氳向他周圍緩緩蕩漾而去,靈氣濃度極其厚重。
青年眉宇頗正,臉上英氣還在,他左手橫在胸前,上面是一盞古黃色的小燈,但無半點星火,,卻可以冒出微弱紫煙,并盡數入了此人鼻竅。
‘轟——!’
就在祥和之時,一個虛影驟然出現在天際,接著就閃到青年近前,滿臉惱怒酷似兇神,手里的那根金瓜狀的武器,已經掄在半空搖搖欲砸。
“陸寒匹夫,竟在這里躲避兇險,但還是讓我找到了,快點交出那件寶貝,否則就讓你身死道消,本仙君耐性有限。”
來人全身籠罩于金色霞氣里,模模糊糊無法看清細節,但那股讓萬靈俯首的氣勢,就代表他屬于頂級強者,此刻的態度卻堪比惡魔般貪婪。
他一眼看盡青年的古燈,也知道此物不俗,因為莫須有的強烈靈力波動里,還帶著一絲恐怖森寒。
“不可!交給他等于羊入虎口,這匹夫不但會把個人貪欲催發到最強,還可能引發仙界浩劫,讓天地再次進入混沌般的情景,我才是做適合的寶物主人。”
一個聲音忽然沙啞而至,從某處虛空盡頭,同樣突兀涌出大片青色云層,在里面勉強擠出個人,雖然露著腦袋,但全身都被黑光鎧甲籠罩了。
“不,我才是最合適的……”
“莫讓他們得逞啊,不如贊愛共同分享掌管,姓陸的快點做個決定,否則我們就捉對廝殺啦,誰勝出后便有權利帶走那東西。”
“去特么的,老子現在就拍死他,大不了誰都別要,哈哈哈哈!”
砰!
就在驚呼聲大作時,手持金瓜最先到達的人,狠狠掄起果斷拍下,那青年此刻仍舊閉目不醒,任由無比沉重的兵刃打在頭頂,整個身軀頓時爆開,連同玉臺和石柱,盡數撲簌簌化為煙塵。
在有些昏暗的船艙里,一間小屋床鋪溫熱,有個人正微閉雙目,眉宇間不斷聳動,似乎正在夢魘。
突然他渾身微顫,右手下意識抬手格擋,卻聽見一聲脆響,好像真的打在堅硬之物上,緊接著卻響起女子的驚呼聲,這次終于導致其睜開雙眼,眸子里閃過一絲寒芒。
‘額?這是……?’
屋內存在的些許濕氣,以及粗糙陳設,還有個三十歲女子,滿身帶著淡淡魚腥味,耳廓里浪花拍打,甚至聽到滾輪嘎吱吱轉動。
“你……醒了。”
才是個筑基中期的女子,正從驚嚇轉為喜色,對他蠕動幾下嘴唇,說了一句頗為晦澀卻能聽懂的話,這樣的語言似乎塵封多年,好久沒聽見他人脫口而出了。
地面上有瓷杯碎片,以及一汪擴散的溫水,并無任何兇殺氣息,陸寒體內法力一涌而逝,盡數回到元嬰中被封住,先前就是如此的。
“何處?”
他知道自己掉進黑洞,但出來的剎那陷入昏迷,然后就到了這里,難道是砸破人家的貨船了,但至少沒被黑洞送到什么冥獄鬼窟,老命至少保住了。
氣勢即便無人發現,僅憑他這具肉身,狼蟲虎豹甚至妖獸,休想可以撼動一絲一毫,五行不侵刀槍難入,法體被鍛造的程度堪比金剛。
咄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