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后半句詛咒說完,只見凌空巨掌一晃,就有大片血色紅光當空爆開,李天陰的元嬰變成萬千碎肉,橫飛在斑斕殿門前,唯一剩下的完整之物,就是兩枚儲物戒。
結界光幕之內,一個個身影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顱,都感覺遍體生冷如芒在背,陸寒的神通,以及那種氣勢,堪比一界王者,揮手間彈指滅敵,那是何等的恐怖?
他,竟然這么強!
冷莜瑜玉手微顫,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陷入進退兩難,陸寒的強大再次刷新她三觀,呼吸間截住法則之威,并將之輕松煉化,這豈是一般化神境所能為之。
尤其是那動手時的姿態,就像仙人指點江山,連半點緊迫感都沒有,舉手投足帶滿了縹緲,完全不像凡人修士。
她出身大宗,遍訪名門識人無數,所有聲名赫赫的強者,不說全部知曉,但十之**必聞其名,知其神認其像,但眼前這人均不在此列。
但當前并非思忖之時,要瞬間權衡利弊,尤其在滅殺天蕩山兩大遺棄弟子的情形下,必須先向宗門回報,并且重新考量陸寒的處境。
“謝道友為我等挽狂瀾誅殺孽畜,宗門上下必當加倍報答,此后無論斑斕殿和玲瓏谷,都將與道友共同進退!”
仇恨既然結下,再一味責備陸寒已無可能,否則此人負氣而走,終年藏匿于某處,將偌大黑鍋全部甩給自己,無異于身負三重山,將來寸步難行。
“拉攏我?類似的話到此為止,陸某只遵守那份契約,無人能在前方擋路,也沒有人可以將我引入歧途。”
類似的人,同樣的事情,陸寒見過太多次,只留下一句話就邁步而入,身影直接消失于原地,他要修整幾天,然后開始培養自己選出來的兩個斑斕殿弟子。
身后,一張張面孔不可思議,沒人注意冷莜瑜的尷尬,紛紛交頭接耳手足無措起來,至少現在都知道,斑斕殿已經惹火燒身,天蕩山絕難善罷甘休。
‘哇!玲瓏谷都不去,這位陸前輩到底有多牛?’
‘我玄界的超然勢力,多少人八輩子都幻象能踏入其中一家,不惜屢屢碰壁數次受辱,但幸運者何其罕見,他竟然直接拒了。’
‘是啊!如若陸前輩快速進入玲瓏谷,不但終身有了安全保障,就連我斑斕殿的危難,也將大大減輕和削弱,甚至這件禍事如風般輕松過去。’
‘不知好歹!’
‘不知天高!’
‘不知地厚!’
一句句腹誹,在陸寒進入大殿時不斷嘩然,然而冷莜瑜的身軀忽然劇烈搖晃,才把這種紛亂成功制止,她現在才嘗到法力被掏空,身軀疲乏后的滋味。
“冷師叔,您無礙吧?”
“那倆惡賊活該作死,但至少幾個月內,在也無人趕來驚擾,正是您恢復實力的絕佳良機。”
“爛攤子交給我們好了,有大師兄暫時應付,冷師叔只需放心閉關,至少那位陸前輩可以臨時坐鎮,我們必須將此人留下啊。”
能輕松滅殺大乘期修士的超級強者,對于沒落的宗門來說,就像黑暗里升起驕陽般,可以頃刻間光芒萬丈,縱使得罪了天蕩山,也如同變相做了個廣告,很快就能響徹四方,尤其是這里曾經崛起輝煌過。
殿宇內,陸寒看著眼前的兩人,不可察覺的精芒,瞬時在他們身體內窺視完畢,一個是宗門的二師兄,一個沉穩睿智,行事從不隨波逐流的弟子。
好多修士都向往大道,并且也自認為刻苦努力,但基本都事倍功半,進境緩慢遺恨終生,要么卡在元嬰境門檻前無奈隕落,要么眼睜睜無法突破到化神,甚至臨近蒼元境卻沒了壽元。
有不少修士,他們的資質并非平凡,只要扔進個火苗,或許就能讓火山噴發,星辰黯淡的內部,有顆巨大寶石總得不到挖掘的機會。
“你叫嵐霄,你是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