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傷元氣后,斑斕殿高層開始躁動,在此次血腥挫折后開始收斂,準備長期緩慢發掘,并且普通弟子不再參加,只派小規模精英弟子謹慎探索。
在冷莜瑜這一代崛起時,也是斑斕殿最后的鼎盛,然而大音無聲大象無形,許多事情的發生,并沒有任何征兆,自認為底氣很足的高層,再次興起加速探索念頭,因為他們一路發掘,雖然弟子損失慘重,但收獲同樣振奮人心。
下到幾百載的奇花,上至萬年靈藥紛紛入庫,就連斬殺的兇蟲惡獸,都成為無數上品靈丹的絕佳配方,但最大收獲,卻是推斷出最神秘的深處,應該有上古奇花真實存在,正是提及的真絕鬼花。
但在幾十年后,當冷莜瑜幾人被派往千里凌海探險,卻引燃了斑斕殿加速崩潰的導火索,其中六大弟子之二的丁慶秋,驀然出手殘害同門,當場襲殺衛鞅并攻擊冷莜瑜,但幸好乾真反應及時,出手替此女攔截一擊,才讓她幸免于難。
接下來的團戰,追打暴虐中幾經輾轉,進入了兇地內未曾探索區域,并驚醒大量兇殘怪蟲。
“丁慶秋此賊畢竟位列第二,得到宗門大量恩賞,無論法力和利器都不是旁人匹敵的,內訌廝殺本就元氣耗損,當那種名為‘吞魂牯’的怪蟲鋪天蓋地來襲時,我們三人都受傷不輕。”
“我在當時六人中,論修為只位列第五位,因此最先陷入險境,幸虧乾真道兄拼死相救。但就在此刻,丁慶秋賊子又乘機下手殺來,把乾真道兄逼得動用本元,油盡燈枯后還為我拼命開辟出一條通道。那賊子縱然重傷,但護身寶物太多,仍然在怪蟲追逐中逃走,至今不知所蹤。”
“吞魂牯?其身體長短不過三尺,腦袋酷似牛頭,但卻擁有鱷魚般的利齒,翅膀深黑色且很短小,但是飛竄速度奇快,酷愛生靈的元嬰金丹,以及腦髓神魂。”
當冷莜瑜講述完,又沉浸在對逝者的黯然神傷里,陸寒立即把這種怪蟲的細節說出,就是為了把此女的注意力轉移,當然他內心也起了波瀾。
耗費幾天沒找到的地方,原來就藏在附近,天禹圖上的地勢地貌,原來都在兇地之內,那片海洋似乎多半就是千里凌海,莽莽高峰就是巫山。
所提及的‘辰月速入,甲子天光必回’,以及‘暗光不在,危險更甚,’,已經被他理解的七七八八,而且冷莜瑜必然知曉更多。
“五月是探險的最佳機會,若持續倆月仍無所獲,無比當即回返,否則那里異象陡變,危險憑空增強數倍,這是無數同門性命換來的經驗。”
就是說,還有一個多月,又到了可以進入兇地秘境的時節,然而自從宗門衰弱,那里已經上百年無人靠近,早就時過境遷變數重來了。
但最可怕的,是丁慶秋逃脫出遭到襲殺,留下的線索屢屢轉首不知幾次,當前落入李天**中,十有**更被天蕩山知曉,虎狼窺視之下,豈能任由到嘴的肉慢慢腐朽。
“竟是如此。看來你表兄也自知長短,他并非不想扔掉斑斕殿的大攤子,只是當初的執念太深,他僅僅在盡量守護那處秘地罷了。”
“道友神通廣大,看事情盡數一語中的,當下這區區幾百人,多半蠢貨廢物居多,若無我委身玲瓏谷,有個超然勢力暗中關照,此地早被蕩平無數次了。”
冷莜瑜嘆了口氣,那雙目光逐漸恢復光彩,但現在的機密又多了一人知曉,并且那處秘境兇地即將朝不保夕,天蕩山強者如斯,任何險境都是浮云,斑斕殿守護多年的肥肉,豈能輕易落入他手。
“你難道在初入玲瓏谷時,沒把這秘密告訴師尊?”
“理由呢?這里是獨立的宗門,小女子也非沒有底線的畜生,況且就算斑斕殿沒了,我也要利用秘地,為自己謀求最大好處,但這些時機都不具備。可惜就算現在通知師尊,他們也根本來不及馳援,或許被天蕩山偷偷發掘,本就是秘地的應有命運。”
陸寒有些知曉此女為何被法則反噬了,這丫頭的心境還未徹底夯實,現在又要開始失落惆悵,但他更不允許有人捷足先登,真絕鬼花豈容他人染指,何況斑斕殿的實力,并未探索完兇地秘境。
“我們走吧。”
他一揮手,地面上的雜亂之物,以及靈石靈材,紛紛被吸進袖筒,接著就像密室外跨出。
“去哪?”
冷莜瑜心緒很沉悶,臉上掛著焦急,此刻頓感一個女子,在千變萬化大局中如何孱弱,還被陸寒沒的話帶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