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肯定是魔神的使者,來到這里折磨我們的心神,只有大家崩潰錯亂,或許才附和他的意志。’
‘早已見過?怪不得如此囂張,但以老朋友相稱,你當諸位同道都沒腦子嗎?’
‘沃日勒!這一天所見,比我三千年的經歷還出彩,老子真想罵嬢啊!’
高空,龍奎和云祥對視,都看到對方深藏的苦澀,他們徹底沒轍了,順其自然吧。
繼而以詢問的目光,顫巍巍眇向雷蛟頭頂的閔然,私下暗暗祈禱,希望陸寒所說為真,如此就有回旋余地,自己也會很快得到玄塵丹。
然而不但是他們兩人,連同下方十數萬修士,都看見雷蛟身上四個年輕人,氣的渾身發抖,臉色微白幾無血色,無比強大的殺意被壓制,如雷神之怒無可撼動。
“嘿嘿嘿!由他去吧,此人說的沒錯,我們的確見過,也是‘生死交爭’的老朋友。”
什么?
閔然背負雙手,不帶絲毫感情的冒出一句話,頓時驚駭全場,每個人都倒吸冷氣,腦海出現近半空白,一時間難以接受。
還真特么的見過!
真是老熟人啊!
‘啊——!’
再想看陸寒背影,還想狠狠加深記憶,但那個方向已經人跡無蹤,他們還在跪著,卻不知西北方的千萬里外,也在發生一件大事。
赤月宗,在二流勢力中,也該是拔尖的強大存在,如今上下一片縞素,每個角落都在哀鳴。
白綾黑布飄蕩千里,偶爾又響起哭嚎聲,不是夾雜幾聲哽咽,凄凄慘慘人影浮動。
最大的正廳內,無數桌案飄飛著焚香,靈牌密集如林,幾乎占據近半之廣,一個個名字刻在其上,總是分外刺眼。
賈雄圖、岳圥、楊超然、裴寂、曾志威等無數的高名大姓之士,在不久前還都是鮮活的面孔,此刻的人間,只有這些牌位,告訴整個宗門,他們全部盡數隕落了。
廳堂內站立數眾,大約近百人的規模,低頭垂手一片喪氣,往日雄光不知何往。
知道門外有腳步聲靠近,才煥發出些許生機,自動讓開中間,一條小道靜待來人。
“查到了沒有?”
眾人之前,站著一位高達九尺魁梧壯碩的強者,腦后滿頭紅發,一身赤色錦袍,當徐徐轉身時,又有橫眉似劍目光如刀。
錦袍上的那輪赤月,本該象征榮耀和尊嚴,現在卻如死去弟子的鮮血染成,與追悼哀傷格格不入,赤月宗主俢千龍,悲憤無比!
‘稟告宗主,我們接到的消息,仍然是無跡可尋,或許真的沒人為斑斕殿撐腰。’
“放屁!都是廢物,全部是飯桶啊,平日里怎么吃飯的?
就算是魔鬼,也不會相信此事的,快點再去詳查,沒有結果就別回來了,找個地方一頭撞死吧!”
如憤怒的雄獅般,俢千龍再也無法壓制,聲嘶力竭狂吼出來,聲波在虛空里形成狂風,吹得一干人搖搖晃晃。
即便報信的修士早已跑走,大廳內仍在回響,仿佛也是這些靈位的主人,不甘慘死而同時呼嚎,必須飲血方休。
“宗主,如今上下數萬弟子的命運,都身系于您一人了,萬望保重龍體,才有希望重振宗門。”
有人硬著頭皮,站出來出言勸慰,僅僅幾句話而已,卻仿佛經歷了一場廝殺,甚至比之更可怕,很有可能成為俢千龍的出氣筒,被當場直接拍死。
“我不信,我絕不相信啊!區區斑斕殿還有幾個活人,他們憑借什么,能把我上百精銳轉眼屠戮殆盡。絕對有神照、或者是渡劫老祖親臨,親自操刀倚強凌弱,好慘,慘吶——!”
‘晚輩附議!區區斑斕殿,本該垂死早夭了,就算他們的開山祖師鉆出墳墓,也沒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這場慘劇中必有詭譎密辛。’
‘我也遵從宗主所說,或者是玲瓏谷暗中所為呢?陸寒,肯定是陸寒,他的師尊或者先輩強者,帶人包圍了賈師叔他們,此后必報!’
‘三位師叔都沒了,可恨的蒼天啊,究竟哪里違逆了法則,我赤月宗何以至此啊!’
悲嗆和憤怒又被激起,接著就是哀哭一片,外面滿門子弟聽到,瞬間用悲號覆蓋了山野。
“我決定:三天后,所有弟子集結,為隕落的道友舉行最后祭奠。然后開啟祖師密令,全體一道前往規避秘地,這里已經不能留守,否則赤月宗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