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使用白色繩索的蕭詔,與掌控一對金瓜天寶的司徒年,再也沒有出現過,仔細查看他們站立之地,才能發現有一縷花白頭發,以及兩塊白蟒錦袍的殘片,都血跡斑斑不忍直視。
不遠處,還有一副干枯的骨架,碧綠長鞭已有大半成了黑褐色,木靈屬性干涸,斜著搭在骨架肩頭,無人知曉鄔孔隕落的過程。
相比此人,反而是天骨教的祁天佑,被四根高大骨刺護住,如今支撐下不足丈高的骨樁,都有幾人合圍粗細。
他端坐其中,手里還捏著骨刀的刀柄,身軀完好無損,面色依舊如昔。
然而一聲嘆氣傳來,有風狠狠拂過,祁天佑的整個人便寸寸開裂,最后化為齏粉,消融于天地之間。
但這些人,都無一不經歷了絕望,天寶被毀還可承受,但逃亡的可能都被抹殺掉,這里的空間,不知何時可以逆轉。
當生命凋零的剎那,他們才感覺到,陸寒那巨大掌影,并非只有純正的金屬性威能,遇物則克,萬法凋零!
這一波輸出,收工!
片刻后,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到手的七塊殘圖,僅有兩人的屬于重疊,還有兩個竟然和他那塊重疊。
就是說,手中九塊殘破羊皮卷,實則只有六塊可用,即便拼出的圖案斷斷續續,大概方向已經有了眉目,似乎直指西南。
而他之所在,偏離了路線足有三千里,確定了大概方位,就該了解一下這七人的過往,以及所在宗門的詳情了。
如果時間有空余,這些冒犯過他的勢力,有必要去上門,收取所需的罕見靈材,順便教他們如何做人。
缺什么,就讓這玄界獻來!
‘有的人真是好奇心很重啊,如此快就撲了過來,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便讓邪風從源頭上消失。’
至少有三個人,分別從千八百里不等,緊貼山巒大地,以半隱遁的方式向這里靠近,此處大動干戈,天象驚奇耀世,沒有修士看見才不正常。
當先到達的一位,黑色勁裝伴隨長風,呼啦啦作響擺動,雙瞳黝黑深沉,好像幽冥的深洞般。
不但有黑色火焰伴隨,偶爾閃過幾道電弧,從頭到腳充滿霸絕氣息,背后斜挎一根長矛,血紅的長纓酷似才痛飲過鮮血。
沒多久,此人就不再小心謹慎,背負雙手凌空當立,筆直的到達百里外,因為他看見了凄慘一幕。
所見之處,沒有半塊土地是完整的,似乎經過翻山倒海的摧殘,有尸骸有殘骨,還有未消散的死氣,虛空波動仍然很強。
唯一具有生機的,是戰場核心躺著的年輕人,面色慘白即將昏迷,身上氣息消失殆盡,似乎法力所剩無幾了,他身旁散落著幾個儲物戒。
‘這是多少人參與的大戰啊?!’
‘咦?他不是陸寒嗎?哈哈!’
經過仔細辨認,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雙眸射出兩道黑光,似乎從幽冥里冒出,接著就一陣狂喜。
“他人栽樹,我來乘涼,不錯不錯。陸寒你雖然很狂,但真的足夠強,竟然一人力抗數位強者,還把這些廢物留了下來,可惜天道在我。”
黑衣人雖然嘴上說著,靠近的速度卻不急不緩,當拉近五十里后,就再次停住并歪著腦袋冥思苦想起來。
然而另外兩道遁光,并不給他太多時間,一前一后的波動愈來愈烈,黑衣人頓時焦急起來,這功勞純屬白撿,豈會讓后來者再分一杯羹。
但謹慎起見,他把背后長矛抽出,本來不過丈許,卻仿佛無窮無盡般,轉眼拉到十丈長短,天地間頓時多了一條黑線。
若非掌控的那只大手,白皙修長帶著體溫,真以為此人來自黑淵,掌控的九幽鬼器,通體盈盈泛光,尖端的冷芒,不但鋒利如斯,吞吐的數尺尖芒射穿虛空。
現場頓時多出一股陰森恐怖氣息,并且從黑衣人頭頂,冒出一股虛無之氣,凝結成悠長的觸角,快速奔著陸寒探出。
“海達凌,我也發現了這里的異常,你我見者有份,現在就獨吞未免太過!”
正南方,緊隨而至的身影,體表光芒狂閃,渾身覆蓋鎧甲,酷似墨綠鱗片一般,雙臂格外粗壯,捧著一把藍光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