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里外的兩側,人族軍陣喧嘩滔天,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紛紛瞠目結舌,乳白萬鬼夜行般,又好像泥石流從身前卷過,帶著滅世氣息。
‘我滴老釀叻!陸前輩一怒,啥都是虛無呀。’
‘真沒想到,當年還有這等密辛,三個超然勢力的鼻祖,竟被自己的弟子殘害。’
‘嘖嘖!看看那三個宗門,一個交橫跋扈,另外兩家鬼鬼祟祟,原來是羞于見人,才像個賊子般躲在暗處。’
‘麻蛋的,原來這些大勢力,從開頭就沒好人啊,十幾萬年間,你我尊崇的都是奸賊叛逆,啐!’
‘道理雖然不錯,但現在下手是否太早,只好俺也要等大劫之后清算吧,現在恐怕會引起局勢動蕩,何況兩外兩大戰場仍在酣戰。’
無數修士悄聲私語,紛紛大呼痛快,也有好多人蹙眉,但只能暗自嘀咕,甚至想象到,遠方的小虛天和神丘門前,在得知這里的消息后,必將產生大亂,甚至不打自潰。
站在陸寒旁邊的六個老祖,他們也內心苦澀,天蕩山雖然眾怒累累,但人族在當前大劫中屢屢受創,這等危情下,十幾萬修士坐看仇家,浩浩蕩蕩去剿滅同類,畫風的確不雅。
“陸道友,老僧冒昧問一句,咱們現在這般做法,是否會引起其他宗門恐慌,尤其是曾經有過嫌隙的那些人。”
湯老祖思索再三,仍然決定問問,當前一幕看著的確痛快,也徹底發揮了天蕩山的作用,和海族之間同歸于盡。
然而諸如落雷宗以及廣恩院之流,甚至是魂羅古獄,會得知此消息后,將畏首畏尾,再也無法專心對敵,或者引發大規模潰逃。
“不會!他們沒這個資格,若我報復,誰能活到今天。”
問題頓時回到原處,早在多年前,他們就是這么想的,那些曾經心生歹意的宗門,要么散伙崩解,要么舉家逃亡。
表面看來,或許因此才逃過一劫,以今天的目光再品,若陸寒正想逐個報復,玄界哪有藏身之地,就連海妖老巢,都被殺的片甲不留。
‘我們幾個老家伙,是不是該前去天蕩山,盯緊這些海妖,方尺他們趁機散開肆虐?’
紫袍紅面的散修,又謹慎的小聲發問,他們都是首次見到陸寒真容,仍舊被驚到,太年輕了!
“無需擔心,他們看似勢不可擋,實則在心底如鼠般的怕我,除非想更快點去見妖祖。”
嘶!
這么自信嗎?
那方才,海妖高階在對誰咆哮,虛張聲勢?
‘哈哈哈!那就放心了,我們都很奇怪,不知陸道友在深海做了什么,讓這些家伙忌憚如斯?’
酒香氣飄散,布衣老道灌了幾口,終究將壓抑許久的疑惑,當面痛快吐出,那些海妖的狂怒,越發證明大后方發生劇變。
“唉!無非是找點入眼之物,遇上些不開眼的,將他們順手打發了,外海妖族力量的確無比雄厚,這幾萬年不知為何,繁衍的異常強大,圣階已經死掉數十個,否則你們早已不在了。”
啊——?!
六人齊齊駭然,臉色有些發白,被驚得如同雷擊,面面相覷而瞠目。
陸寒的話很簡潔,但這就夠了,后面無需描述,圣階老妖都被收割稻草般死掉,境界更低的神照大妖,以及其他下等妖修,遭到斬殺的何其海量。
嚇得這些海妖,又要分流回首護家,再次削減掉前方的力量,一想到鋪天蓋地,甚至超越五六倍,或者十幾倍的力量碾壓過來,各個遍體生寒。
“若不回返的話,陸某現在應該就要踏上他們的老巢了,那七大妖王……呵呵!”
嘶!
他們再看陸寒背影,感覺忽然陌生起來,繼而陷入朦朧中,感覺他驀然高大起來,仿佛一尊支撐天地的雕塑,仰望東方,捍衛人族道統。
‘陸道友神乎其神,我人族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