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忽隱忽現中，他的元神已經濃縮，宛若一枚金丹大小，迷你版的元神上，各大要穴如星光閃動，肌膚瑩潔透明，從內到外泛著淡淡的神妙光澤。
張口一吐，就是白氣化云，白色云霞劇烈翻涌，云光生焰，無數團白色火苗，一團團劇烈燃燒，映襯的軀愈發純粹通透。
良久后，又長長吸來，卻有晶瑩黑氣出現，從虛無里噴涌而出，入腹之后便如被濺入水滴的火油，噼里啪啦爆響不絕。
頭頂有白光和黑芒互相纏繞，非但沒有克制焦灼，反而從里面燃起神輝，滲透出的景象，簡直酷似云蒸霞蔚，圣光灼灼，無比皓潔純粹，不帶半點法則。
光陰一去，就是三十載，陸寒走過之地，看見過一座巨大的焦黃色金字塔，里面被鑿空，無數通道和狹窄的密室。
然而里面空空如也，只剩灰塵遍地，似乎生靈斷絕已經許久，鑿刻出的痕跡，至少也在數千萬年以前發生。
還見過億萬里的星云塵埃中，一道道綠色雷電縱橫，如巨型雷蟒在快速穿梭，并且不會熄滅，驅逐和推搡無數破碎塵埃，向各處擁擠過去。
那里已經誕生數不清的大小星斗，只是皆為原始，相比被雷蟒影響，一片完整龐大的星域，用不了多久就要誕生。
但這段漫長距離上，并未再發現混沌兇流出現過的痕跡，看見的唯一罕見奇異之象，就是個直徑八百里的黑色漩渦在不斷旋轉，從里面接連噴射出大量的慘白色湍流。
湍流純潔干凈，甚至有點淡淡微香，然而不存在任何法則，完全如一張剛誕生的白板，就連他短時間內都無法想起，這些東西能有何用。
此后，陸寒追上了一塊百里方圓的梯形狀隕石，直接站在其上，不施加任何約束和控制，任由其在混沌海里滑翔。
略微檢查后，這塊隕石內部，竟然就是一塊密度極高的黃鉆，而且原本的規模不知有多大，根據表面最古老的痕跡，早已無法推斷來路，似乎遨游太久了。
隕石滑落的速度并不快，但此物居然和他擦肩而過，必然是受到了什么力量影響，如今附身其上，省卻法力的同時，還可以另辟蹊蹺。
混沌無垠，生靈雖多卻匯聚成群，茫茫深空里，若無活物，那么運動的死物便是活物，一起一落必有道理。
直至四百年后，陸寒聽到了一聲輕微響聲，從左側空域傳來，未帶起絲毫波動，即便那么微弱，也被他敏銳捕捉到。
只怪混沌海太安靜，響聲并不罕見，但爆裂之音也有很多種，當前察覺到的就有些另類。
微微思忖片刻，陸寒還是離開這塊隕石，隕石當前的規模，又小了足有一成，其體積在以肉難以察覺的情形下緩慢消失，簡直處處留芳。
兩月后，陸寒尷尬的停在虛空，因為他在附近億萬里內，連續巡查了兩圈，也未發現任何異常。
‘空鳴嗎？’
大約一炷香時間左右，有個巨大的拳罡，驀然間向前方砸去，沒有目標，一切隨意。
拳影九百里大小，比隕石砸落更加迅猛，力量法則讓虛空都壓迫的變形，但神奇的是，并未出現呼嘯和轟鳴，僅如蚊蠅似的一股聲音，在拳罡邊緣處響起。
這和陸寒當初所聞，幾乎同出一轍，拳罡一路遠去，在足有幾萬里外，才驀的炸裂開來，化為無數更小的拳罡，向四方胡亂射去。
‘也就是說，這附近有東西經過，似乎也做了如我這般的類似舉動。’
“咦？”
忽然，陸寒原地消失不見，一次橫移了六千里，其目光頓時凝聚出奇異光彩，因為方才的腳下，雙足站立之處，竟然冒出兩個黑色光團。
繼而就是耀眼的黑光從那里噴射而上，一股龐大邪惡的氣息同時涌蕩，如怒濤般朝著周圍擴散，濃烈煞氣一并劇烈波動。
慢慢的，這里的虛空也變了，高處竟然先后冒出兩個亮灰色大日，并且互相依靠，從上面還落下灰色光芒，如溪流迷你瀑布般落下。
黑色光團頓時出現轉變，從烏黑很快化為褐色，并且越來越亮，最后形成兩道濃郁的褐色圓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