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友不就是現成的劍心!”
陳平半開玩笑的道,兩道銳利的目光卻是死死看向了顧思弦。
“楚師弟是我親手扶持上來的金丹,顧某舍不得。”
“況且,顧某若沉沙折戟,隕落在那雷劫下,還要楚師弟扛起宗門的傳承。”
唏噓一嘆,顧思弦回答道。
“也對,金照恒于你而言,只是麾下勢力的劍道天才,是外人。”
陳平沒有過多的糾纏。
擎天法罩專克外魔,極恨劍心對他來說,最多是錦上添花之物。
“孟彥和傀儡玉宗的丁鴻游后來如何了?”
斟滿下杯酒時,陳平趁著今日的氣氛,朝水里再次拋入了第二顆大石。
乍一聽這話,顧思弦的神情著實一變,忽然狂笑起來,指著陳平道:
“你要不說,顧某至死都想不到,當年散布丁鴻游奪舍孟家小修此消息的神秘人居然是你!”
“陳道友那時才筑基期,竟敢算計金丹真人,可謂膽大包天至極。”
“保命之下策而已。”
陳平不溫不火的道。
輕抿著靈酒,顧思弦將來龍去脈緩緩道來。
傀儡玉宗,原屬劍鼎宗海域的金丹宗門。
此宗和劍鼎之間淵源不小。
但某日,傀儡玉宗當代宗主丁鴻游不知出于何故斬殺了劍鼎宗的一名真傳弟子。
宿寒等人為之震怒,齊臨玉宗,滅了其滿門。
但金丹中期的丁鴻游卻自爆掉本命傀儡,逃逸了一絲殘魂。
接下來的數十載間,劍鼎宗一直在追殺此人,卻始終毫無消息。
直到丁鴻游附身練氣小輩的情報在攬月海域流傳出來。
宿寒當機立斷,聯絡顧思弦,兩人一同抓了孟家全族,血煉成追蹤丹,以此來鎖定孟彥的位置。
可丁鴻游修煉出了有預警之效的傀儡心魄,屢次躲過兩人的追殺。
最終宿寒怒急之下,也施展秘術反制,把孟彥堵在了一處山谷。
但丁鴻游僅憑一絲殘魂,硬是用一種奇妙遁法再次逃脫。
之后,輾轉追殺了大半海域,顧思弦和宿寒追到了裂谷深淵。
當時,兩人已知深淵下隱藏著一位五階陰靈,所以也不敢輕易下去。
只好從宗門調了四階陣法和弟子,封鎖了深淵。
并針對散修和自家勢力發出了懸賞,廣邀小輩潛入搜尋孟彥。
然而,長時間的寸功不成,令兩大金丹心情急切。
過了不久,又發出了召集令,強制下屬勢力派遣元丹待命。
名義上是鎮守深淵,其實是追蹤孟彥。
陳意如、陳興朝就是在這樣的謀劃下,才被召到裂谷深淵。
“丁鴻游也許早就隕落了。”
眼睛一瞇,顧思弦怒火難捺的道:“一切都是宿寒的陰謀。”
“早在追擊的過程中,肉身就已被宿寒占據,是他控制孟彥潛入的深淵。”
“否則以化岳扇的遁術,僅僅一名神通百不存一的金丹殘魂怎么可能屢次脫險?”
“是宿寒和深淵陰靈勾結在了一起,他利用孟彥引我入局,不斷地派遣修士鎮壓深淵。”
“因為深淵里的存在,需要新鮮的血食來恢復和壯大!”
“呵呵,你倒是冰清玉潔。”
陳平暗暗譏諷了一句,提出紕漏道:
“丁鴻游能維持殘魂狀態數十載不消,是修煉了什么秘法嗎?”
他不相信此人會無緣無故主動挑起和劍鼎宗的斗爭。
宿寒說的真傳之死,未必確有其事。
“丁鴻游在深淵附近發現了一座古修洞府,這也是宿寒滅傀儡玉宗的根本原因。”
苦笑一聲,顧思弦接著道:“那洞府的主人是一名元嬰境的異術修士,他留下的傳承里盡是種種難以想象的邪門之法。”
“宿寒為使我深信不疑,后來將好處分給了我。”
“丁鴻游的殘魂數十載不滅,便是修煉了古修洞府的記載之物。”
“異術修士?”
陳平眉毛一挑,有些驚奇。
所謂異術,具體點講就是旁門左道。
專研異術者,自古少有。
此小道體系和血道、魔道頗為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