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徐月寰何時觸怒了陳平。
居然要以滅族的殘酷手段打擊回去。
如果面前的是位普通金丹,哪怕是顧思弦,他都敢嚴詞回絕。
但如今陳平的傷勢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
元嬰之下幾乎無人可制!
“怎么,戈宗主不舍得?”
陳平抿著香茶,寒冽的視線直直一盯。
他特意將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后才挑明了這一段仇怨。
戈安瀾若敢反抗,他不介意順手屠了丹宗道統。
“望琴丹宗背叛攬月,應是滅門的結局,顧道友可是私底下與我商議過多次,但均被陳某反駁了,畢竟牽涉的人命太廣。”
陳平起身一指,方圓數里內的靈氣、花草樹木、乃至酒杯酒壺全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劍氣,往戈安瀾身上涌去。
“輪到你做選擇了,戈宗主!”
星羅棋布罩下的劍氣忽的一止,陳平輕笑道。
距離戈安瀾最近的一絲劍氣,已赫然抵住鼻尖,擊碎了流下的一滴冷汗。
“他殺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戈安瀾面露苦笑,戰戰兢兢的道:“就依陳前輩所言,晚輩另有一個小請求,希望歸入平云宗麾下年年納貢。”
形勢所逼,他的壽命還有數百載,大把的享受還等著他。
低頭是唯一的結果。
“你日后可派遣使者和陳向文定一定份額,兩地相隔甚遠,每十載納貢一次即可。”
尋思半晌,陳平點點頭的道。
戈安瀾托庇于他,是為了抗衡顧思弦。
這正和他的意。
攬月宗一家獨大,對平云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眼下深淵之亂尚未平息,望琴丹宗能否渡過這一劫,都是未知數。
“參見老祖!”
戈安瀾打蛇上棍,不顧金丹尊嚴的半膝跪下。
“倒是個識時務的人。”
心里評價著,陳平聲音一變的道:“徐家現在有多少族人?”
“包括內子……不,徐月寰在內,元丹期修士六名,筑基五十七位,練氣四千三百余位,凡人的數量則高達百萬。”
戈安瀾脫口而出。
既是滅族,自然是一個都不能放過。
神女城接下來要血流成河了。
果不其然,陳平吹了吹茶杯飄逸的熱氣,淡漠的道:“從上至下,一個不留。”
“是!”
戈安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陳平皺眉想了一會后,又補充道:“徐家的那些練氣修士廢除修為,于島上劃一片窮山惡水之地,不準生育,囚禁到壽元耗盡為止。”
“至于徐家所屬的凡人也照此做法。”
聽到這里,戈安瀾微微松了口氣。
只針對筑基境界及其以上修士,這一來就減少了大半的殺戮。
“請老祖給徐家安一個罪名。”
戈安瀾小心翼翼的道。
“徐月寰與竇瀚海暗生孽情,欲謀害本宗主奪取大權,該遭滅族之罪。”
模仿著戈安瀾的語氣,陳平微微一笑的道。
……
當夜,一座奢華的洞府里。
戈安瀾和侍妾顛鸞倒鳳的尋歡后,在對方不解和不信的眼神中,一掌拍下封印住了她的修為。
“夫君,月寰犯了什么罪過?”
美人如玉,白皙的雙肩顫抖不停。
“哎。”
望著那雙熟悉的清眸,戈安瀾深深的一嘆。
此女是他頗為寵愛的小妾。
但和道途一比,什么都不是了。
戈安瀾想了很久,終于洞徹陳真人為何要狠手滅徐家。
一百多年前,徐家曾大張旗鼓的通緝一名筑基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