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眉頭一皺,面色陰沉下來。
這片光幕是一道被封印的木屬性神通。
雖阻擋不了傀儡和靈獸太久,不過有此時間,云秋容已反應了過來。
“是你滅了司倫部落,還不知死活的將上代部落之主司倫囫制成了煉尸!”
已陷入劍光之中的黎淵王回眸一瞥,目光冰冷至極,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察戈的突然隕落都未令他痛心半分。
可司倫囫曾和他交情匪淺,陳平此舉觸犯了他的逆鱗。
“海王閣下誤會了,這是傀儡,可不是其孝女司倫芩粗制濫造的煉尸。”
陳平冷冷一笑,無生劍重新浮現,并一抖之下,沖云秋容狠狠一斬。
所用之招殺機無限!
他不惜暴露司倫囫傀儡,就是打算一擊必殺云秋容。
然后帶著此女的儲物戒遠走高飛。
“滾開!”
先損失下屬,又被一名元嬰初期的小螻蟻言語挑釁,黎淵王暴跳如雷的一吼,將裴天敖的本命靈劍一巴掌拍飛。
見黎淵王脫離斗法直奔陳平,荀擎羽、余昊英、裴天敖不約而同的面露喜色,接著一轟而散。
裴天敖駕馭薄如蟬翼的純紅小劍射向西邊。
而荀擎羽、余昊英夫婦卻選擇了相反的方向。
“人心難測,本座的一番肺腑之言看來絲毫未感化這幾位。”
陳平心底一聲嗤笑,雙掌一壓,不熄古焰化為一座巨山。
“轟隆”一下,將云秋容捏碎的符箓防御融化殆盡。
同伴的趁機而逃,甚至是黎淵王的改換目標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他立馬試探出了一些可怕的信息。
九鼎商會的所作所為已踐踏了整個人族的利益。
他們絕不會也不敢留下有隱患的活口。
“啊!”
又是兩聲慘叫,分別來自一男一女。
荀擎羽、余昊英的胸前,不知何時已沾染了一朵灰白色的雪花。
此雪花小如蝴蝶,但偏偏散發著陰寒無盡的氣息。
兩夫婦滿臉驚恐,急忙往儲物戒上一拍,似乎要取寶物抵擋。
但只聽“嘎啦!”一聲,雪花融化,兩人身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灰冰,剎那間被凍結的無法動彈。
下一刻,一只皺皮干枯的手掌往兩座冰雕上輕輕一拍。
“嘭”
“嘭”
荀擎羽、余昊英的肉身就此崩潰開來,閃閃晶晶的灑下。
更詭異的是,兩人的元嬰也仿佛被冰凍,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那干枯手掌上方的深藍袖袍一卷,就把兩個元嬰吸了進去。
接著,柳絮一般的雪花被寒風裹挾,紛紛揚揚地朝另一邊飛灑。
抬頭看去,它們就像千千萬萬的飛蟲,在空中輕歌曼舞翻飛盤旋,忽散忽聚,飄飄蕩蕩地把一名人影包裹的水泄不通。
“銀霜天冰,秦塵延你是如何進入的極晝寶域!”
灰雪神通一顯露,裴天敖當即驚慌萬分,本命靈劍在周身環繞不定,斬退了一層又一層的灰冰。
九鼎商會果然還有后手!
陳平神識一掃,心頭狂凜。
秦塵延,九鼎長老會的第一人,很早之前就突破至元嬰圓滿。
此人的威信或神通,都非范星綸能相提并論。
令他費解的是,極晝寶域的入口明明已經關閉,秦塵延是通過何方式進來的?
“殺!”
轉瞬間陳平拋開了一切,此地不可久留。
一個黎淵王都能將他打入絕境,何況又來了一名沆瀣一氣的元嬰大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