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息都不知死傷多少生靈。
而眾人皆已麻木了。
“爺爺,我怕!”
酒樓第二層,小凳上,一名年僅六、七歲的練氣女童心季不已。
赤云城的規矩原本很森嚴。
不允許私自斗法,違者打入水牢。
可幾個月前,赤云城亂了!
到處上演著燒傷搶掠的一幕。
連城主府也睜只眼閉只眼。
“末世來了,隨心發泄,龍離星辰各處都這樣。卿兒,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愿望?”
回應小童的是一位白胡子的金丹修士。
兩人顯然是祖孫關系。
“爺爺,卿兒不想死。”
夾著一塊青牛肉,小女童的眼淚“嗒”“嗒”掉落。
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對修煉界向往的時候。
她還無法御劍飛行,怎舍得就此死亡。
“是爺爺無能,買不起跨星辰的船票。”
摸摸孫女的腦袋,白胡子金丹哀嘆聲,道:
“卿兒莫怕,據說那遠古巨魔是邪仙,哪怕煉虛前輩面對,也會在瞬間隕落。”
“她一接近我們就死了,估摸著沒有太大的痛苦。”
他這話哪里是寬慰?
果然,女童一聽,烏黑童孔中的恐慌更重了幾分。
“道友的境界,竟也知遠古巨魔?”
一聲落下,白胡子金丹、小女童的桌臺上,突然多了一名紫袍修士。
他神風俊朗,氣度非凡。
坐在那里,宛如一根定海的神針,讓人不由生出頂禮膜拜之意。
“前輩說笑了,巨魔荼毒修煉界已數千年,誰不知滅世之災的緣由?”
“都是那位祁姓大圣干的好事!”
望著紫袍人,白胡子金丹憤憤不平的道。
換在平日,他對這前輩當然恭恭敬敬。
可如今,遠古巨魔正在附近屠殺,隨時會覆滅龍離星辰的消息一傳出,每個人都心如死灰。
失禮就失禮了吧!
他們這些不至七階的生靈,除了購買昂貴的星海飛舟船票外,根本無法轉移。
“祁姓大圣?”
紫袍人一聽,面色莞爾。
再一掃旁邊名喚“卿兒”的練氣女童,他慢悠悠的夾起快子,把青牛肉撥在自己的碗里。
“前輩,你很好看。”
卿兒黑眸閃爍,勐地蹦出一句。
她入世未深,境界又低,早已被對面的男子深深吸引。
“童言無假,小丫頭你說對了,本座一路修來,身邊從未缺過仙子相伴。”
“而且大多是倒貼上來。”
紫袍人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三五兩下就把金丹祖孫的菜肴橫掃吃空。
“放浪形骸!看來也被巨魔嚇的失去了道心。”
白胡子金丹眉頭一皺。
孫女才七歲。
此獠胡說八道,簡直有辱高人風范。
“你叫卿兒是吧!”
吃飽后,紫袍人澹澹的道:“你還有什么愿望嗎?任何心愿本座都可幫你實現。”
女童怔了怔,不自覺地相信了。
“卿兒不想死,也不想爺爺死,龍離星辰上的生靈都不想他們死!”
女童清脆的開口。
“呵呵,真的是巧了。整個修煉界,大抵只有本座一人能辦到。”
紫袍人啞然的搖了搖頭。
“噗嗤”
白胡子金丹手一顫,送到嘴邊的茶水噴了出來。
這家伙是把十萬頭牛吹上天了吧。
超然勢力的首修也不敢放此豪言。
“亂了啊,誰的罪過?”
紫袍人視若無睹,倚在窗前,落于眼中的血腥和屠殺,讓他呢喃出聲。
一個時辰后。
酒樓的客人越來越多。
金丹祖孫二人已被擠到邊緣。
不久,星辰散發的自然光線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烏黑的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