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時間一到,涼亭里的眾修不需提點,默契的各施手段飛入空中,往渡口射去。
港口,一條條大小不一的船只正在進進出出,一些修士也在空中同樣的飛入飛進,一片繁榮景象。
在東側的海面上,懸浮著一座扎眼的小山頭。
仔細一瞅,那竟然是一艘足足兩百多丈長,高達五、六十丈的巨船。
黃、白雙色霞光籠罩著其表面,洶涌的海水一層層的撲騰而來,在半里內,突然變的溫順無比,如死水潭一樣的平緩。
此船黑色為底,周體刻有許多繁復至極的紋路,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逼近之時帶來的威壓,絲毫不遜色于一位元丹修士。
幾艘大型靈舟在它身側,就跟剛剛學會飛行的雛鳥似的。
這正是溪口周家唯一的一艘中型靈艦,“弒風號”。
甲板后方,屹立著一座淡白色的巨大閣樓,高六層。
談不上精致典雅,全都是用粗大的巨石砌成,倒也別有一番溪口海域的彪悍風格。
此時,最頂層的尖塔上,負手站著一名頭戴儒冠的白袍書生,方臉嚴正,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下方。
當陳平一行人來到靈艦前,已有一大群修士規規矩矩的排起了長隊。
其中,也有不少像他們這般,三、五人一組,緊緊相依的修士。
不過,排隊入內的大半是清一色的筑基修士,練氣期的寥寥無幾。
如此情況一想就透,單是船票就幾千靈石,普通的練氣修士萬萬承受不起。
何況練氣修士在雙城修煉界,境遇和凡人無異,稍微離城池遠點,說不定就被某頭妖獸吞進腹中,尸骨全無。
不是特殊情況,沒有誰敢以身犯險的。
而且,排隊的那幾個練氣小輩,也全是由本家的筑基領著,大概是打算跟著長輩去雙城見識一番。
一炷香之后,終于輪到了陳平等人。
“見過周前輩。”
江衣燼沖塔尖上的白袍書生拱手一禮,并將令牌狀的船票交給了守在船外檢查的周家筑基。
“江小子,你準備去雙城發展了?”
白袍書生投下目光,淡淡的道。
“前輩洞若觀火,晚輩自知技藝不堪,才不得不背井離鄉,尋求機緣。”
江衣燼恭恭敬敬的回復道。
這白袍人正是本次的護船首修,周霧春。
當年,周家招攬他時,周霧春也在場旁觀。
可惜,那場考核他發揮的極差,連續失手數次,與周家拋來的橄欖枝失之交臂。
“祝你好運。”
周霧春微微頷首,轉頭看向寒婉雙,語氣竟忽然溫和了不少,笑著道:“寒丫頭,你怎么不在我溪口城繼續居住了?莫不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惹怒了你?”
“稟前輩,婉雙另有要事,可能數年后還會回來的。”
寒婉雙不卑不亢的道。
“此女的背景不簡單。”
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里,陳平暗忖道。
大境界的地位差距不啻天淵。
寒婉雙如果沒有強大的靠山,絕不可能讓周霧春擺出一副平輩論交的模樣。
“見過周前輩。”
輪到了陳平,只見他彎腰抱拳,然后在周霧春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登上了靈艦。
紫薇斂息術配合他的神識,金丹之下,無人可破。
當然,若是元嬰宗門出身的元丹,修習有更高階的勘破秘法,此術則沒什么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