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前輩請止步,非拍賣會期間,靈艦不招待外客。”
一名筑基護衛客客氣氣的攔住了陳平。
“我可不是外人。”
陳平嘴里說著,展示了殷仙儀曾經賜下的信物。
“殷祖師!”
筑基護衛朝信物恭敬的一禮,轉身去別處巡邏,也不管陳平的動向了。
自家殷老祖與海昌陳平來往甚秘,乃是攬月宗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例行檢查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陳平心神微微一動,控制神識小范圍的鋪了出去。
大型靈艦的包廂數量動輒幾千,他不可能一間、一間的去尋找。
終于,他在三層的一間包廂里,發現了兩名交談著的元丹女修。
身著粉色仙裙的正是他的道侶沈綰綰。
另一名女子年紀約莫三十來歲,鵝卵臉蛋,黛眉鳳目,頗有貴婦人的風范。
兩人間的氣氛并不愉快。
尤其是那名貴婦人,眉宇之內一片冰冷。
“今時今日的局面,全是你一意孤行!”
朱瑾玉手一指,冷聲道:“數十載前,師父做主替你擇選了煉丹峰峰主的子嗣耿克孑,你卻私底下投效了蟾師叔,導致我與耿家的關系破裂。”
“好,就算你看不上耿克孑,但楚清凌你莫非都不放在眼中?”
“現今,楚師叔一朝得證金丹,你再后悔也來之不及了!”
聞言,沈綰綰靜靜的一攏發絲,不冷不熱的道:“師父,我嫁給平郎的前因后果,你一清二楚,所以光指責徒兒是沒有道理的。”
“縱使是殷師叔的喻令,但以你的聰穎,虛以委蛇不難吧?”
朱瑾斜眼一瞥,不掩怒意的道:“陳平一個小家族出身的元丹修士,我不信他敢對攬月宗的長老用強。”
“惑心元陰的重要不需師父多說,你讓他破了身子,但此子一介中品靈根,難道你還指望他突破金丹不成?”
“師父有時候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這么多年,師父的話,你半句都未聽進去。”
“一而再再而三,步步錯,早知今天,師父不如眼睜睜的見你餓死在那漁村之內。”
待她發泄似的講完,沈綰綰眼里已充斥著一股深深的悲哀,輕搖了搖頭,凄涼的道:“不是每個人都滿心盼望著踏上仙路,但師父的活命之恩,綰綰當永世銘記。”
“你現在就有報答的機會。”
朱瑾冷哼了哼,嗓音尖銳的道:“陳平一百出頭的年紀修至元丹大圓滿,身上定藏著不淺的機緣,你日后旁敲側擊,尋尋真相。師父還有五十載的壽元,能不能再沖一次金丹瓶頸就看你的了。”
“老東西!”
站在門外的陳平眼中寒光一凝,如刀鋒般的殺氣,一閃即過。
“師父,徒兒做不到。”
沈綰綰的表情冷了下來。
“翅膀硬了,翅膀硬了你!”
朱瑾眼睛一縮,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下。
“師父,你考慮清楚了,我們之間雖有一層師徒的名分在,但綰綰如今也是攬月宗的長老,地位不比你差了分毫。”
沈綰綰無懼的直視朱瑾,從容不迫的道。
這一瞬間,朱瑾的神情徹底凝固,手臂僵硬的停在了半空。
面前,傾國傾城的沈綰綰,漸漸與她心底深處那一道倔強女童的身影融為一體。
“轟!”
就在同時,一股勁風沖向船艙,那房門連帶著幾道禁制一起四分五裂了開來。
漫天飛舞的木屑中,一名青衫男子緩緩的步入,架住了朱瑾的手腕。
而沈綰綰在看見陳平的剎那,面容上一絲輕松閃過,同時美眸中泛起一層神光。
“是你。”
待朱瑾看清不速之客的相貌后,臉上只剩下了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