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后趕來的察岳明顯帶有不輕的傷勢。
不僅左臂不翼而飛,脖頸上甚至被某樣利器劃出一條深達數寸的血痕。
如果傷痕再深些,說不定頭顱都會連皮帶骨的滾落下來。
“察岳,你別自以為是了,區區幾名人族金丹,也妄圖留下我的性命?”
察拓不置可否的哂笑一聲后,旁若無人的嘲諷道:“本座記得你追殺的只是一名金丹后期的小家伙,怎么還身受重傷了。”
在見到察岳的瞬間,姜陽、瞿香凝的表情雙雙難看起來。
這位年老海族是由三絕殿的紀元赦牽制。
既然他好端端的過來接應察拓,莫非紀元赦已經兇多吉少?
“哼,那人族身上有兩件靈寶,就算你碰上了也是一樣的結果。”
察岳目露精芒,聲音冰冷的道:“他已被我重創道基,即使能離開秘境,往后百年,修為也不可能再進一步。”
“說到底你還是讓他逃了。”
毫不掩飾的嗤笑一句后,察拓偏頭一掃群島金丹,目中一縷殺意閃現而出。
被他猛地一盯,姜陽、陳平四人頓生寒氣,默契的退后幾步,站在了顧思弦身邊。
在場五人,也唯有顧思弦具備和兩大海族正面對抗的資本。
這種危如累卵的情況下,宗門、派系之隔已是不重要了。
“如果顧某未認錯,兩位理應是察古部落的道友。”
顧思弦好整以暇的懸停在半空,淡淡的道。
“荒破之地的小修士也知曉我察古部落的大名,真是不容易。”
聽顧思弦道破他的身份,察拓不屑的一笑,深藍眼眸滴溜溜的轉動不停。
一旁,默不作聲的陳平心中一動。
聽兩人的交談,似乎對各自的底細都有些了解。
但仔細一想,這也是正常現象。
元燕群島雖被黑沙流海包圍,相對封閉,可又非與世隔絕的禁地。
顧思弦就曾幾次出入,去往梵滄海域。
而海族的五階大能數量眾多,掌握元燕群島的情報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我元燕群島若是荒破之地,萬載前,爾等海族怎會狼狽撤離?”
顧思弦輕輕一笑,毫不客氣的道。
同時,他心念一動,給旁邊的四人發了一道傳音。
海族的五階勢力,察古部落!
饒是姜陽、瞿香凝有所猜測,可被顧思弦證實后,心里多少還是產生了一絲驚懼。
此部落有兩位五階海族鎮壓,完全相當于是人族中的元嬰宗門啊。
難怪顧思弦不趁著察拓落單之際悍然發難了。
這家伙在部落里的地位,比無相陣宗普通的真傳弟子還要高。
手里必藏捏著五階海族賜予的保命底牌。
若不管不顧的圍殺一通,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至少在場的五名金丹,恐怕要隕落大半的。
而陳平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顧思弦這架勢,大概是要與海族和談了。
“油嘴滑舌,我海族在元燕群島橫行十幾萬載,梵滄海域的人族元嬰屁都不敢放一個!”
吸了口氣,察岳悶聲道:“如果不是那粒九道紋辟谷丹,爾等直到現在,還是我海族的胯下之臣。”
一番話,令一眾元燕金丹的臉色忽青忽紅。
察岳說的是實話。
那粒九道紋辟谷丹神通再玄異,也不是正統的人族修士。
以往,元燕金丹出海進入梵滄海域和其他道友接觸時,都有種天生的卑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