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忘大吼:“帶著受傷的離開。”
然后他就將長傘舞得水潑不進,以傘作锏,穿襠過背,交手揮擊,擋者披靡,與劍客們戰成一團。
也團不起來,那柄傘或刺或勾,每一下都擊在劍客們的臉上胸前,趁著對方被打蒙了,傘柄一勾就勾了一個劍客過來墊底,然后以他為圓心,四面出擊。
有了這個擋箭牌,劍客們被壓制住了,長傘被黃飛鴻揮出呼呼的響聲,重重地抽在一個劍客的肩上。
然后順勢一勾過來擋劍,再撥開反手又是一甩,彎勾就擊在一名劍客的下巴,將他抽出一個后滾翻。
下邊的腿也沒閑著,一個墊步一字后蹬,踏在一名劍客的肚皮上,整個人都折了起來向后飛出兩三米。
然后也不換腿,就著支撐又腳弓前送,又一名劍客被他蹦在了喉頭,呃呃呃地蹣跚退步,被橫躺著的同伙絆倒。
這時只剩四人了,黃飛鴻趁著對方退閃的時機上步一個橫身,雙腿合攏重踏在一名劍客胸前,又順手用傘柄勾住他的手里劍一甩,利劍飛出嗤的一聲插入了對面那名劍客的胸間。
十四姨在后頭,看到那名被重踏的劍客后背明顯地隆起了一個鼓包,這是胸骨全被打斷頂起來的結果。
剩勇追窮寇,黃飛鴻在空中橫身翻轉,仆一落地就一躥,以傘柄勾住想開溜的劍客后頸,整個人卻擠了過去,先是膝撞將他頂起,然后腳弓不斷地蹦他的肚皮。
這邊傘勾著,那邊腳踢著,生生將他拉直在半空,七八腳就敲在了他的胸腹。
剩下的最后一名劍客見狀后退連連,他的膽都嚇沒了,黃飛鴻卻將半空的那名劍客甩了過去,將他砸退。
自己也欺身上前,握住長傘的中部,像舞棍花一樣左右交替揮轉,舞成了風車樣,傘頭和傘柄輪流地抽在這名劍客的臉上,由白變青,由青變紫,直抽到了僵住了才收手。
一轉身,又一個馬踏連環,那名劍客兩腳發送了出去,直直地倒伏在地,壓起了一叢塵灰。
黃飛鴻在大殺四方,十四姨和苗三娘趁機想把二圣姑扶起來,卻被她推開了。
她一邊掙扎著,嘴里還罵罵咧咧:“不用你們管,滾開。”
十四姨和苗三娘只得收了手,二圣姑摸索著從地上抓起了那桿扶清滅洋旗,以之為支撐堅難地站了起來,還將那面旗展開。
可是她嘴里胸前卻不斷地涌出血流,站不穩,一個踉蹌又重新撲倒在地。
湯瑪士等幾個神父見狀也上前幫忙,幾人抬手抬腳扶頭,將她抬到一個花壇邊,倚住讓她能坐著,她卻不斷地打擺子。
一個神父見狀隨手將扶清滅洋旗撿了過來,蓋在二圣姑的身上,還解釋了一句:“她受傷了,會發冷,把這個給她披上。”
眾人看向神父,又看了看那張旗,心情復雜得很,相對無言。
二圣姑已至彌留,伸出手摸索著:“為什么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見,大姐,大姐!這是報應,我的報應來了。”
苗三娘握住了她的手,二圣姑斷斷續續地吐字:“大姐,一定要殺盡邪魔妖怪,不然我死不瞑目。”
苗三娘忍痛應了:“好!二妹,我答應你。”
二圣姑聽了重又露出了笑容,嘴里還在呢喃:“我看到了小時候跟大姐一起燃放紅蓮火劫了,真漂亮,不對,不是紅蓮,是金蓮,好亮眼。”
她的聲音就此低沉了下去,可她的眼里一直閃著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