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團的團員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小聲地請示:“榮哥,怎么辦?海盜不過來呀?”
豬肉榮呸了一嘴:“四面八方都燒開了,就我們這里清湯冷水的。”
一幫團員聽了更加心里癢,大膽點的開始攛掇:“要不榮哥你帶領我們去增援啊。”
豬肉榮一聽心下一喜,剛想沖出街壘,又想起黃飛鴻的吩咐,只得頓住了腳:“等著,死等,沒有人來等到死。”
他沒走是因為聽到梁寬那邊鑼鼓還響著呢,他走了海盜再來,估計梁寬就送菜了。
被當成菜的梁寬也急啊,這鑼鼓都敲了半天了,結果屁事都沒,他只得更賣力些,招呼著打鑼的民團眾使吃奶的勁,都沒有聽到這里鑼鼓震天嗎?再不來他怎么大殺四方哪來頂天立地的功勞?
張玉麟沒能及時趕來給梁寬送菜,是因為他得帶著手下拐來拐去,為了躲開紅燈照槍隊的伏擊。
這一路,他的手下快有一半被射殺,再加上走散的,現在湊一起的只有三百多了。
緊趕慢趕,還是讓張玉麟走到了市橋鎮集的中心,天后誕牌坊這里。
可張玉麟看到這里的景像是七竅生煙,因為這里舞龍的是稻草人,獅子頭就擺在了地上。
最氣的是他的手下還要來他旁邊咬耳朵:“大王,是個圈套!”
張玉麟有夠知道這是個圈套了,又不是沒長眼睛,非得哪里痛戳哪里。
他一把推開那個小頭目,瞪紅了眼向街心走去,不管是圈套還是什么,大不了以力破巧,他手底下還有幾百人呢,就不信黃飛鴻能長八只手。
看到張玉麟來了,梁寬樂了,停下了鑼鼓,興高采烈地贊嘆:“哎呀,真聽話啊,叫來就來,比狗還聽話。”
說著他還向后招了招手:“拿塊骨頭來!”
一隊民團從騎樓陰影處沖了出來,手里擎槍豎刀,還真有一個民團的小伙從腰帶里掏出一根豬大骨遞給了梁寬。
梁寬是故意做的準備,他接過骨頭用力一拋,就將骨頭扔到了張玉麟腳下,骨碌骨碌滾動的骨頭還被張玉麟拿腳踩住了。
梁寬則繼續賣刁:“快點把骨頭給我叼到這邊來。”
見張玉麟怒目不動,梁寬還跨立扎了個喔屎馬,不斷地向張玉麟招手:“快快快,乖,來來來!”
張玉麟被梁寬氣得渾身發抖,手里的拳握得緊緊的,腳尖也陷進了沙土里,這是用力抓地的表現,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沖出去。
梁寬好像被他的樣子嚇著了,往后一縮,臉也變得驚愕,他左右拍拍:“唷嗬,瞪著我,這條狗瞪著我,我好害怕喲。”
然后他又往前一跳,也瞪起了他的死魚眼,還將手里的大刀架了肩膀上,一副痞子樣:“怎么,你以為瞪著我就真怕你啦?咱們斗一斗,看誰眼睛大!”
張玉麟終于開口了,語氣冷得像冰一樣:“你是不是黃飛鴻徒弟?”
梁寬的死魚眼更大發了:“啊,我都不認識,那天我去鏟平你賊窩的時候,你個龜孫子一定是嚇得溜掉了,認識一下你大爺,我是大名鼎鼎的要你命的梁寬。”
張玉麟氣得笑了,將他的長槍往地上一戳,就將那塊骨頭挑在了長槍上,然后他就舉著長槍向梁寬沖過來,嘴里狂叫:“我先認識你的人頭。”
別以為將張玉麟激怒了他就會失去理性,他在長槍的握手處一勾,一發子彈就射向了梁寬。
原來這桿大槍是特制的,它的槍身就是一根槍管子。
梁寬也吃了暗虧,一下子被打中了小腿,倒在了地上,嘴里還不忘占便宜:“你個孫子,暗算我。”
張玉麟也以為得計了,正想一槍將梁寬捅著透心涼,卻發現梁寬忽然一拍地面,飛身而起,身上在空中旋轉著,向個毒龍鉆一樣向張玉麟攻來。
他避開了張玉麟的槍尖,張玉麟只得將槍頭杵在地上,立槍擋住梁寬的腿腳,卻被踹得飛退了好幾步。
原來梁寬身上也穿著甲呢,大家都差不多一樣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