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達的威勢在廣州可是不得了,廣州將軍,非八旗嫡系不得為,是直屬于清帝直管直任,跟地方無涉,卻總攬兩廣軍權,是皇帝手里的幾把利刀之一。
有這么個老爹撐腰,也難怪蘇燦長成個二世祖。
他見到蘇燦問的第一句就是:“不用怕,誰欺負你了?”
還擺出了二哈勁藐視全場的勁頭。
可蘇燦一句“是我在欺負人”就讓他破功了,張大嘴瞪大眼:“啊?誰被你欺負了,他家里有沒有錢啊?夠不夠資格呀?”
幫閑這個時候是最能體現價值的,鹵蛋領頭,幾個跟班伸手一指王爺和趙無極。
王爺這時從腰里掏出了塊牌子,亮了出來:“看了不就知道了!”
蘇達湊了過去,左看右看都覺得眼熟,他也有一塊嘛,但上面的字看不明白,索性一把搶在手里就招呼蘇燦:“阿燦啊,人家送這么厚的禮,就不要欺負人家啦!拿去賞給這里的姑娘!”
師爺慌忙過去跟蘇達咬耳朵:“老爺,是****僧格林沁,蒙古族最能打的那個,剛剛剿滅了一支長毛賊呀!”
蘇達馬上覺得這塊腰牌燙手了,手一抖差點拿不穩掉地上,他撈了幾把才撈住,左看又看又插回到了僧格林沁的腰間。
這下趙無極腰桿就硬了:“王爺的令牌你也敢搶,抓起來!”
蘇燦不但不害怕,還笑了,師爺也喝了一聲:“等等!”
師爺還是有些急智的,他單手一背,手中折扇就指向了趙無極:“身為朝廷命官,不得出入煙花之所,你們身在,知法犯法,該當何罪?”
王爺也不服氣了,劍指指向蘇達:“那你呢?”
蘇達還想找地方躲呢,可沒地方躲啊,拉著蘇燦壯膽:“他是不是指我啊?”
蘇燦一聳肩:“不可能不是你。”
“那我是…來來來來……”
還是師爺解了他的急,小聲的提醒:“來抓你…”
蘇達沒找到北,沖著蘇燦喊:“我是來抓你的。”
蘇燦則搖搖頭,一指趙無極:“來抓他的。”
蘇達干脆跳了過去,裝模作樣的虛拉兩袖:“我身為廣州將軍,一定要把你們這些害群之馬抓起來!”
師爺那還有,估計是羅織罪名成了習慣專業得很,就是膽氣不壯有些卡殼,搞得蘇達和蘇燦同聲催他:“還有什么?說啊!”
緩了一下,師爺的嘴就像開機關槍一樣,噼里啪啦響了:“今天是清太祖皇后葉赫那拉氏的忌辰,身為朝臣不得飲樂,你們是命官罪加一等。”
然后他還是轉向了蘇達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可以抓他問斬!”
結果后面的幫閑就大聲地嚷嚷了出來:“對,斬他!”
蘇燦則又開始夸張地桀桀大笑,他要看趙無極的表現。
可趙無極也哈哈大笑起來:“根據大清律例,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那你不是也要……”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對面蘇燦已經從一頭亂發中挑出了一根小辮子,用兩只手指夾著,晃啊晃的,就像在說:你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