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帳蓬頂上有人來探聽消息,聽了個明明白白,陳玉娘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魏溯難懂英文啊,她都想呸一口了。
克萊爾看向方子敬,有些不明,也挺激動,方子敬則是繼續猛灌**湯:“雖然我喜歡你,但你的家族高高在上,是可以影響整個世界進程的東印度公司,而我只是個……”
方子敬這時停了下來,這個留白要給滿分,克萊爾的激情上來了,她深情注視著方子敬:“我不在乎。”
方子敬卻擠出了難受臉:“可我在乎,我從小就低頭度日,因為我一抬頭,看到的全是蔑視和憐憫的目光。”
他四十五度偏了頭出去,釋放掉了痛苦的情緒,然后轉過來注目克萊爾:“直到我遇見了你,我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你改變了我,克萊爾。”
克萊爾拉住了方子敬的手,吻了上去。
此時,陳玉娘心里是暗罵,靠,編劇和導演的安排也太狗血了,為了抵制狗血,她得撤了,不過總算打聽到了有用的東西。
可沒等陳玉娘挪開,那邊唇分了,也許是激動,也許是戀情炙熱,克萊爾說出了一句令陳玉娘頓足的話。
“其實你完全不必聽令于河南道臺,你們的智親王有求于我們家,他想坐上皇位,就必須度讓利益給東印度公司,只要我跟智親王說一聲,你就可以總管鐵路項目,直接向智親王負責。”
方子敬心中一熱,可陳玉娘卻心中一涼,道光在坐上那個位子之前也需要跟東印度公司進行交易嗎?出賣的利益是什么呢?
不用她問,方子敬代勞了:“怎么可能,陛下春秋正盛,更何況智親王也沒有什么需要跟你們交易的呀。”
克萊爾神秘一笑:“如果有人造反呢?如果反抗軍打下了京城呢?如果皇帝無能,而智親王又智勇無敵平滅了叛亂呢?”
方子敬也嚴肅也起來:“怎么可能,那些叛軍怎么會聽他的話?”
“所以才需要東印度公司,你們的兄弟會與我們在蘭芳共和國有交易,如果我們給予他們支持,那么就有可能。”
方子敬愣住了:“兄弟會?你說的是天地會吧?”
克萊爾羞澀一笑:“對,是天地會,他們跟蘭芳共和國的政府是一體的,而蘭芳共和國正在跟荷蘭東印度公司交戰,他們需要我們的支援,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我們又正好是荷蘭公司的對手。”
然后克萊爾又嚴肅起來:“所以,你更應該跟我走,去見一見智親王,讓你脫離河南道臺的制肘。”
“可是……”方子敬猶豫了,不僅僅為了鐵路,他還有一口氣沒出呢,他怕他走了讓陳玉娘脫身了出去。
所以說,人心都是不滿足的。
但方子敬很會找借口:“如果我走了,萬一他們來破壞了特洛伊號怎么辦,我們手里只有一臺。”
克萊爾有些不耐煩了,她現在只想要情郎:“機器總會有的,我比機器重要。”
方子敬又再使了緩兵之計:“能讓我考慮一下嗎?”
“不用考慮了,今晚就走,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你跟我一起去京城。”
陳玉娘悄悄地退開了,雖然她心里現在驚濤駭浪,可她還能沉住氣。
她打算找楊露禪商量一下,要不要半路截住克萊爾和方子敬,把他們給做了,這樣就能破壞一檔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