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楊露禪的影響,陳玉娘也出口了,連喊了兩聲:“大哥,大哥!”
陳栽秧聽到喊聲回過身來,他的神情有些迷茫,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倆人。
陳玉娘跳下了馬,兩步飛躍,一下子就沖進了陳栽秧的懷里。
回來那天陳栽秧展開了懷抱,可陳玉娘跟他很疏遠,今天他要遠行,陳玉娘卻回想起了小時候陳栽秧照顧她的點點滴滴,她終于克服了對身體的厭惡,勃發了真情性。
魏溯難就沒有個大哥一樣的人,本來有了嚴晶心是個依靠,可嚴晶心就凈打壓他來著,他的腹黑、城府、細膩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產生的。
既然是媽寶男,肯定就愿意有人寵著他,或許他也希望在嚴晶心那里得到這樣的對待,可事實教了他做人,所以他把自己套了起來,穿上了偽裝。
不過他在陳栽秧這里終于體會了一把有人罩著的暖,他的心結也開了。
陳栽秧的淚腺又一次被戳中了,他沒有仰頭裝相,而是輕拍陳玉娘的后背,一如小時候小妹哭鬧時那樣。
等了一會,看到旁邊一臉羨慕的楊露禪,他才松開,小妹都成親了,是個大人了。
不過陳栽秧看到楊露禪的臉色也明白了,他又過去摟住楊露禪:“讓你受委屈了,大哥對不住你,謝謝你讓大哥想明白了許多事。”
楊露禪還不太適應,有些別扭,可他又舍不得這樣的懷抱,神情飄忽不定。
陳玉娘在一旁看到了,噗嗤一聲笑了,笑得很甜很美。
嚴晶心不也像魏溯難一樣缺愛嘛,只是非要硬挺著,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面是一顆冷得直打哆嗦的心。
這一聲笑讓陳栽秧回過神了,松開了楊露禪,然后楊露禪可以說話了,也借機掩飾尷尬。
“大哥,真的要走嗎?不能不走嗎?”
陳栽秧看向陳家溝的方向,滿眼不舍,但還是搖了搖頭:“真的要走,我怕面對鄉親們,大嫂也想出去,她怕冷眼。”
他說著回轉頭,用飽含溫柔的眼神與大嫂交投。
陳玉娘想起了一樣事物,就跑回了馬匹那,從側兜拿出了那個木筒,遞給了陳栽秧:“拿著。”
陳栽秧接了過去,拉開了木筒,手忽然就顫了起來,聲音也顫了:“這是咱家傳的千年淮山,你怎么把它拿來了,爹會罵你的。”
他將這根淮山又遞回給陳玉娘,陳玉娘卻手一推:“有人交給我讓我轉交的,到了天津找家大一點的藥鋪,可以估得公道的價,出門在外得有應急的錢,你不是一個人,總不能讓大嫂跟著你一起受苦。”
陳栽秧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他捧著木筒向著陳家溝的方向鞠了一躬,喊出了:“爹,孩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