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巴山還要更頭疼,因為他是有根腳的,五枚和嚴晶心倒是可以天涯浪蕩,如此攻守就易勢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嚴晶心還得帶著五枚回一趟嚴家。
既然另一個嚴詠春也算是五枚的弟子,那五枚當然要肩負起師父的責任,哪怕嚴晶心一萬個擔保,五枚還是要確認一下。
嚴晶心也得去催梁博儔他們及早動身,只要萬艷娘跟梁博儔離開紫荊寨,那就不會再殃及池魚。
同時,放出風聲最好的渠道就是官府,嚴晶心想去找一找巴水縣縣太爺的麻煩,總想當太平官,哪有那么好的事!
李巴山一定有官方的渠道,只要通過巴水縣來傳訊,李巴山很快就會被層出不窮的佯攻調動。
事不宜遲,師徒二人當即動身,還是二人一馬,五枚的身材可謂是弱不禁風,那匹馬不但沒有發脾氣,還跑得歡實著呢。
白鶴寺的僧眾也算講究,用做豆腐的黃豆喂了馬,很是討了嚴晶心的歡心,她留了幾錠金子下來,讓白鶴寺能改善一下喘口氣,也當作五枚掛單數年的回報。
精料下肚,馬兒就乖巧了,跑腿嘛,好說。
就是五枚臉色有點不好,應該是暈頓勞累所致,嚴晶心都得一路限制著馬兒的速度,怕師父受不住。
嚴晶心頗有些心疼師父,五枚卻知道她想的什么,一笑了之:“上了年紀了,可謂風燭殘年,也就靠著一口氣支撐。”
想想也合理,也正因為如此,五枚才創出了寸勁,當身體不足依靠時只能別尋它徑,這又何償不是武學進步的契機所在。
嚴晶心自己都鄙視依靠身體來欺負人的武學呢,不正合她意?
沒有先回紫荊寨,而是先取了飛天猩猩的人頭,山里的狼果然餓狠了,再來晚點怕是連人頭也剩不下來。
當然山賊的山寨嚴晶心也去了,收拾了一包七八個頭顱,直接往巴水縣的城門頭上一掛,圍觀者沒一會就匯成了人山人海。
不是怕山賊找后賬嘛,都干掉了,看你縣太爺怎么做事。
而且嚴晶心還以嚴詠春的名義告了一狀,就說飛天猩猩和飛天猴子的師父就是李巴山,看它朝廷到時怎么辦?
這事大發了,巴水縣縣太爺一臉醬紫,嚴詠春相當于端了個屎盆子給他,扔也不是,不扔還臭,他這一任七品官怕是當到了頭。
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有辦法拿嚴詠春怎么樣,不然會激起民變的。
當天,巴水縣的老百姓知道山賊全員授首縣城里就鞭炮聲不斷了。
平時被山賊欺負敢怒不敢言的百姓們紛紛出面告首指證,算是把這個案子做鐵。
如果縣太爺敢反咬消滅山賊的嚴詠春,嚴詠春就敢立即拿下他。
嚴晶心也打了個時間差,李巴山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勾當,他也不敢明打明著來。
就算他要壓下這個案子,也只能隔著人遞話轉圜賣交情,等他做好了準備,嚴晶心早就不知道在哪了。
五枚也挺滿意,僅僅兩天,另一個嚴詠春已經將尋橋、標指練得有模有樣,有了嚴晶心的回夢心法和血食大補,萬艷娘的進境很快,基本上相當于速成。
就是木人樁還缺勁道,但那是水磨功夫,急不來,這樣的辦法前面見效快,到了后面想要夯實反而須一步一個腳印。
但在五枚看來嚴晶心已經算是實心教導,所以她也順勢認下了嚴詠春這個徒弟,還補了拜師禮。
“嚴詠春”和梁博儔還想等嚴老爹回來再完婚,這一次嚴芳姑的利嘴就幫了大忙:“以你爹的性子,等他回來怕是梁博儔還得補上一筆銀子,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何必再拿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去補貼他。”
“嚴詠春”還待辯解,梁博儔也想幫著老丈人說說情,可嚴芳姑就沒給他們出口的機會。
“他又在你身上花過多少錢?反正他又不愁沒人養老,再說了,我不還在這嘛,難道我還真的眼看他餓著?”
嚴芳姑看了一眼黃學洲,后者不情不愿的打包票:“放心吧詠春,不會讓大哥過不下去的。”
這家伙也被嚴晶心催了眠洗了腦,可小家子氣的秉性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