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還想進去補刀的,可著火的那間大房轟然倒塌了。
嚴晶心可是看到李巴山和馮道德都沖了進去,想來應該躲不過去了吧。
而且此時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應該是李巴山的后緩來了。
嚴晶心跳入了旁邊的民宅,上了房頂,向著城墻摸了過去。
來的是乾隆手下的粘桿,領頭的是一等待衛鄂爾多,本來收了李巴山的通知他應該盡快趕來,可中途天地會的異動又纏住了他。
結果一路追蹤,發現那路人也到了杭州,他這才領著手下追來,沒想到一進杭州城就碰上了大亂子。
等到了李府,出手的人早就沒了影,只在大街上留下了一架板車,車架上還留著十來罐豆腐乳。
杭州知府在城門設了卡,可清兵也只是做個樣子盤查,他們也沒有想到對方有那么大膽。
嚴晶心只是在上面擺了一層豆腐乳,關卡的清兵也沒空一壇一壇地開蓋驗不是,于是這一車手榴彈就被漏了進來。
至于出城,十米高的城墻哪攔得住嚴晶心。
順著屋頂爬上了城墻,找了段沒人值守的地方,嚴晶心一個俯沖就踩著城墻下去了,中間點幾腳緩沖,到了下面直接站穩了腳根。
然后幾步躥出草叢,就可以大大方方地信步回返,也許田雨兒已經把晚飯做好了呢。
這個大小姐人聰明,學什么都快,兩天的功夫里里外外一把手麻利得不得了,絲毫看不出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
就是方世玉把人家的老爹給打出了屎,嚴晶心想來心里還有些異樣。
不過這樣對田雨兒挺好,離開了李家她就獲得了新生,不然總待在賊窩里,再好的人也會被染黑。
就是得把她藏好了,不能讓方世玉看到,要不然回到現實里怕是媽寶難會跟自己使小脾氣。
嚴晶心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腳下的步伐都加快了些。
她也沒看到,在她離開后,李巴山和馮道德渾身濕漉漉地從里面出來,跟鄂爾多接上了頭。
剛才他們沖進了屋內,找到了廚房躲進了水缸里,房子燒塌時,正好水缸幫忙架住了壓下來的房梁,救了他們的命。
不過兩人也沒好多少,李巴山和馮道德都帶著滿身的傷,身上的衣服不斷地滲出血跡,這是鐵砂濺射弄出來的傷口。
李巴山頂著傷勢跟鄂爾多說明了來龍去脈,還特別點出了方世玉和嚴詠春。
鄂爾多一聽就皺上了眉頭,嘴里玩味著:“方世玉是方德的兒子,方德是天地會的暗樁,他手里有天地會的名冊,我就是循著這條線追過來的。”
李巴山聽聞馬上斷言:“他們一伙的,方德的老婆叫苗翠花,苗翠花她爹是苗顯,苗顯和嚴詠春的師父五枚同為南少林五老,苗顯在世時也為天地會出過大力。”
鄂爾多扯動了俊臉,磨了磨牙:“那就趁機將他們一鍋端了,皇上有令,天地會陳家洛一伙欲在皇上南狩時作亂,著粘桿務必將他們清除。”
可就在這時,他手下的清兵又上前稟報:“大人,杭州府衙也著火了,有人故意放的,另外南城大營那也有響動,差一點炸營了。”
這是瘦猴和小肥仔做下的,方世玉想著要么不搞,要么搞大的,四處煽風點火,讓清兵們顧頭不顧尾,自己就可以從容謀劃了。
沒想到他跟嚴晶心想一塊去了,于是杭州城徹底變成了馬蜂窩,被一把捅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