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逛著逛著就逛到了杭州府的牢獄大門外,并在那遇上了客人。
其實她是覺得現在兒子那邊也幫不上什么忙,倒不如想想辦法把老公給撈出來。
那就得把身后這個“尾巴”給解決掉啊。
正好,府城大牢的門前又偏僻,這會清兵又顧不上,只要領著這個“尾巴”鉆進一條無人小巷,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可剛鉆進小巷苗翠花就愣住了,一伙人背著一個人從大牢的高墻里上躍下,撲通一聲落在小巷里。
兩方都面面相覷,對方嚇了一跳,苗翠花則驚覺他們背著的正是自己的老公。
真是拾個正著,方德的死相,苗翠花又怎能認不出來。
好死不死的,其中還有到過布坊的漢子,他也認出了苗翠花。
漢子為了賣個臉面,還興奮地跟苗翠花邀功:“嫂子,總舵主也來了,為了營救方老哥,我們連刺殺狗皇帝都延后了,就為了全兄弟之誼,大伙可是連軸轉跑了數百里從海寧趕過來的呀。”
人情是出了,也嚇到了苗翠花身后的粘桿侍衛,他想起了鄂爾多的吩咐,拔腿就跑。
必須逃出去,把這個驚天情報交給上峰,原來這一切都是天地會的布局。
侍衛一邊跑一邊腦補,天地會在杭州鬧事,在海寧設伏,到時浙江大營的援兵被騙到杭州來,皇上危矣。
不怪侍衛那么緊張,剛才鄂爾多派人去求援他可是看在眼里。
又加上粘桿侍衛都是旗人,整族人都跟滿清皇帝連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由不得他不緊張。
那個向苗翠花賣好的哥們還奇怪呢,怎么招呼不打一個就跑了?
他還以為是苗翠花劫獄的幫手呢,沒準跑了那哥們是幫苗翠花放風的,穿著清兵的官服,弄得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他怎么就跑了,總舵主來了也不照個面,平生不識總舵主,便稱英雄也枉然,可不容易見到。”
苗翠花心里打了個呵呵,那是你家總舵主,跟老娘有半文錢關系?
然后她又想到方世玉和嚴晶心的謀劃,那不正好?
于是苗翠花擺擺手:“沒事,方德救出來了,他得去通知世玉,他們在拖住鄂爾多呢,很麻煩。”
“怪不得我們覺著容易呢,牢里的防守出奇的薄弱,本來我們還以為十四哥要折在這里了,沒想到皆大歡喜。”
這時又一個人從高墻躍下,但他的功夫就比前面一伙人強多了,夾著個人卻能在在小巷的夾墻兩邊輕靈地來回折轉,緩沖和落地一點聲都沒有。
這位怕就是陳家洛了。
陳家洛一落地,就將余魚同交給教中兄弟背負,也不忘發號施令:“走,快離開這,清狗很快就會發覺,我們得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苗翠花馬上接下了話:“跟我來吧!”
自有人為陳家洛介紹:“這位是方老哥的夫人苗女俠。”
陳家洛肅顏一禮:“陳家洛,忝為天地會總舵主,連累嫂夫人奔波勞碌,實在是罪莫大焉。”
苗翠花這才有空打量陳家洛,只見對方一襲長袍,星目劍眉,方庭秀臉,朗朗有神,卻是個書生模樣,如果去掉腰間長劍,還真會以為是個中年舉人,帥得一匹,把苗翠花的眼晴都看花了。
陳家洛又拱了拱手,一聲“嫂夫人”讓苗翠花回了神。
苗翠花心里自責不已:“見過這么多世面,怎么在這時候發花癡呢,丟死人了。”
可臉上還燙著呢,要死了,苗翠花急忙別過臉帶路,口中顫聲:“這邊。”
作為一個老中青少幼五屆婦女殺手,陳家洛也知道自己的威力,時常就有女性在初見自己時失神。
他不以為忤,帶著會中兄弟快步跟上了苗翠花。
此時杭州城內己是四處殺聲震天,清軍淹沒在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里,力量太過懸殊了,他們只得狼狽逃躥,退往城南軍營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