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輪到陳可秀了,他正好卡在杭州和天地會老巢中間。
陳可秀就不那么好辦了,他畢竟是乾隆的手下,皇上的命令他得聽,同時他實力更強更油滑,方世玉手里暫時沒有能打動他的籌碼。
不要緊,只要按住他不動彈就行。
方世玉想的是疏不間親之計,錦盒已經到手,只要陳沅芷跟余魚同一走,陳可秀怎么樣都會被乾隆懷疑上的。
只要乾隆不再信任陳可秀,那么陳可秀在接下來的交鋒中就只能作壁上觀。
這也是方世玉給陳沅芷開出的藥方,陳可秀不用帶兵,陳沅芷就不會跟她爹刀劍相向,能減輕陳沅芷的負罪感,
需要最后的藥引子,方世玉這里恰好有,是時候放入藥湯里了。
方世玉肅臉看向陳沅芷:“余大哥想不想為馬真道長報仇?”
問的是余魚同,卻對著陳沅芷說。
策略見效,余魚同頓時全身顫粟起來,咬著牙從齒縫里迸出幾字:“念念不忘。”
陳沅芷也豎起了耳朵認真傾聽,有門。
到嚴晶心表現了:“數日前杭州之變,我和世玉擊殺了武當馮道德和李巴山,以及織機房張錦洪,張錦洪是張召重的侄兒。”
此事余魚同可不知道,前頭方世玉也沒告訴他,陳沅芷更是驚詫。
其實剛才說起東瀛人的打穴功夫差一點就提到了,結果被苗翠花打了岔。
張召重這個名字是余魚同的痛點,那是他的師叔,也是殺害余魚同師父馬真道長的元兇。
而對于陳沅芷來說,張召重也是心結,陳沅芷的師父也跟張召重是師兄弟,更何況張召重也做著娶陳沅芷的美夢。
方世玉圖窮匕現:“我見東瀛武土會武當打穴絕技,料為張召重所傳,己經讓他們轉告,約張召重于杭州相會,當年事端起于杭州便終于杭州,也算給馬道長一個告慰,余大哥認為可好?”
余魚同詫異地看了方世玉一眼,想不到這小子也懂這些。
不過想到五枚師太余魚同又覺得理所應當,有這么一本老寶典,對武林諸事了如指掌也正常。
方世玉都沒有問陳沅芷,因為事情成了,陳沅芷啥也沒說就跟三人上了船,方世玉和嚴晶心都假裝著沒看見,萬一人家臉皮薄呢。
方嚴二人輪流著操槳,可以實驗一下新到手的密技,用氣勁旋浪模擬螺旋槳,人動“電力”的速度也是很可觀的。
這是研究氣勁的新用法,總比在刀劍上瞎琢磨要快不是,科研得講求方法。
剛一開始余魚同認為這是辛苦活,還想搶,卻被方世玉擋住了。
他指著船后的漩渦跟余魚同解釋:“余大哥你看,我的動作并不大,但激流的幅度和船行的速度卻更快,這也是練功呢。”
水流跟氣流有相似性,可見,余魚同也不爭了,而是靜靜地觀察尾流。
他也不知道跟陳沅芷說點什么,找點事做可比癟紅著臉對面無言要好。
發現了新把戲,陳沅芷也沒有繼續跟余魚同尬著,她也學著另外三人的樣,看浪花。
也好,無言也是一種浪漫,只要陪伴在心上人的身邊,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也是等船走動了許久,輪換到嚴晶心了,幾人才商量起如何應付乾隆的問題,這是最大的那只螳螂,可不好對付。
方世玉現在不希望乾隆對自己集火,但又不希望乾隆脫先。
這就需要放風箏了,釣著打才是好選擇。
可乾隆不好釣,他的體量太大,弄不好一口就將餌料吞了,有什么能把他吸住嗎?
誰也沒有料到陳沅芷給出了個溲主意:“如果喀麗絲在這,他絕對路都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