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官一把抱起了洪文定,悠了兩圈還舉了幾把高高,才將他放在木馬上。
洪文定有了大人的安慰不再啼泣,而是悠著木馬耍樂,將木馬蕩得吱呀作響,讓洪熙官陷入了沉思。
可不能再讓洪文定在木馬和長刀中選擇生與死,這么可愛的小人兒,也下得去手?
什么下去陪他娘親,小豆丁懂什么?虎毒不食子!
闖蕩江湖出生入死是親手殺了自己兒子的理由嗎?
那是推卸責任,非人之舉,真要這么干,連做人都不配,談什么大義仁德。
倒是剛學會走路的洪文定,洪熙官還沒拿定主意,要不要讓他嘗嘗方世玉打小就泡藥挨打的滋味?能很快練成金剛不壞體呢。
要知道,洪熙官現在可是掌握著完全版的功法。
想想都有趣,不費吹灰之力就攤上個好玩的大胖小子,小豆丁還那么可愛,當爹的滋味還不錯。
唔,就是再也不要過苦舊子了,犯不著這么自虐,以自己的本事,隨便干點啥不行,非得帶著小豆丁吃糠咽菜?
貪窮不是造反的必須標簽,都要過那種日子還搞什么反清復明,革命不該是為了過上好日子么?
想著這些有的沒有,洪熙官出得門來,開始收攏鄉親們的遺體,當然也包括妻子和小舅子的。
他倒沒有了苦大仇深,就是有些內疚。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真是造了大孽,不但沒有照顧好家人鄉里,還讓他們無辜枉死,就一個字——蠢。
都搞造反了,不知道保密的重要性的么?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老巢根底泄露出去,果然洪熙官造反不成功是有原因的。
不想了,為他們報仇血恨便是,編劇導演將劇情拍死,也沒法改。
用木柴圍著遺體堆出了一個火塘,淋上灶頭余下的菜油點燃,沒有足夠的時間和功夫掩埋,遺體只能火化,反正也是塵歸塵土歸土。
人死如燈滅,根本不知曉,只是給死亡一個尊嚴,讓活人心里過得去。
做完這些,洪熙官又收集了些沒有燒焦的米糧煮了半鍋粥喂飽了洪文定,又將他和木馬放進了暗室。
洪熙官自己則收拾了些死狗死雞,擠出了半碗血,混著米酒一口灌下。
得為接下來的惡戰作準備,才不要流自己的血呢,放仇敵的鮮血才劃算。
燃燒的木柴混入油脂噼里啪啦地爆響,雄雄大火映得夜色中的村場通紅透亮,洪熙官靜靜地坐在火堆前,緊了緊手里的鋼槍。
馬寧兒也該露面了。
一陣急促的蹄聲傳來,馬寧兒從馬背摔了下來,一路連滾帶爬:“師兄,我來遲了,你打我罵我吧,這樣你能好受些。”
馬寧兒一路跪走伏到火塘前,哭得那叫一個凄涼,洪熙官走上前去,在馬寧兒的肩膀上輕輕揉拍。
氣勁都運到位防著,還真是煞費苦心,既然馬寧兒那投入地演了這出戲,沒道理不滿足他。
洪熙官運指疾點馬寧兒的背后數個要穴,誰讓他要貓哭耗子假慈悲,正好趁機摸清楚他的行脈,愛跪就多跪點吧。
洪熙官現在沒有金剛不壞體在身,就沒有辦法施展乾坤點穴**,只好將就著惡心跟馬寧兒親密接觸了一把。
被點了穴,馬寧兒腦門上的青筋都現出來了:“你知道了?”
洪熙官悠然點頭:“我家也沒幾個人知道,你還能這么快趕來,也太巧了吧,除非你本來就在附近,既然前時你在這,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你干的。”
伸手一指,劃了一圈,洪熙官順手就給了馬寧兒一巴掌,抽得馬寧兒那張松花蛋一樣的無眉丑臉猙獰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