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洪熙官的氣勁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為了教馬寧兒摩絲電碼,洪熙官連續七天吃生的血豆腐,那腥膻味,白塔寺的僧侶都聞到了。
洪熙官只得每天都劃傷手,才把這個細節給圓過去。
知客僧感于洪熙官的認真勁還送了他一瓶金瘡藥,說是主持相贈的密宗靈藥,黑乎乎的像粑粑一樣,難道是黑玉斷續膏?
真有奇效,當場止血結痂,第二天就收口,到了第三日血痂剝落露出粉嫩的創口,長好了。
不管這瓶金瘡藥是不是黑玉斷續膏,洪熙官都確認密宗于藥物一道有絕活。
再聯系到出了名的藏紅花對于生肌活血的功用,洪熙官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密宗高僧手里的藥方盡量挖過來,說不定又是毒人秘法這樣了不得的好東西。
不過那是長遠打算,好不容易解決了無法說話的問題,眼下最該做的是從馬寧兒處獲得情報。
就這樣洪熙官通過雕刀在木刻上刻劃的節奏來發報,馬寧兒通過虛敲手指回復,兩人終于算是正兒八經地接上了頭。
也挺累,馬寧兒可記不住幾千字的摩絲電碼,時間也來不及,只能搞個五筆輸入法了,五筆字根少,來來去去就那么些,敲完再來個固定的間斷符號,也能聊。
聊出的事情讓洪熙官憂心忡忡,培養毒人果然是為鰲拜進行試驗。
也不知馬寧兒算是幸運還是不幸,毒人的載體必須是一個武功高手,還得全身經脈寸斷。
而且毒人的風險很大,一不小心毒藥失衡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一直找不到一個愿意以身相試的人選。
也有道理,如果跟他們不是一條心,大不了自殺了事,而跟他們一條心又下不了手,得正正好有這么個符合條件又有旺盛的求生欲的人,馬寧兒中了大獎。
這些條件跟毒人計劃的終極服務對象有關。
鰲拜只是天生神力,并沒有練習內家武功,他身上一點真氣也沒有。
但黃教的活佛結合密宗的醫理幫鰲拜想出了一個辦法,利用毒人之法練成金鐘罩,然后再以灌頂傳注將真氣渡給鰲拜,這樣鰲拜不須習武也能成為絕頂高手。
所以毒人的培養只是計劃的一環,在密宗的老巢還蓄養了一批氣勁高手,不練招式只練氣勁,作為鰲拜的爐鼎為他儲存真氣。
這不是嫁衣神功么?洪熙官都蒙了,難道夢境世界串了?
想了想洪熙官又想通了,密宗向來就有灌頂**,并不是古大寫出了嫁衣神功才有這么一說,或者說嫁衣神功本來就是基于灌頂**來設想出來的,包括金大的北冥神功也一樣。
滿清的高層一直與藏傳密宗有交集,草原上的活佛甚至跟滿清的高層都有師承關系,因為滿清也信奉密宗佛法。
還不僅僅是這一層關系,藏傳密宗是投靠了蒙古才發展起來的,他們已經跟蒙古貴族水乳交融,算是一體。
鰲拜出身的瓜爾佳氏與蒙古本就血脈混雜,在元代時他們依附蒙古貴族還建立了錫伯國,所以他們與蒙古的后裔再一次勾結在一起很正常。
看來不止洪熙官他們打主意,蒙古的后裔們也一樣在蠢蠢欲動。
也許該去高原和草原轉轉,沒準有很大的收獲。
也有好消息,由于馬寧兒不能動彈,黃教喇嘛在試藥的時候并不避開他,所以馬寧兒將配方都探查到了。
也對,生物堿毒素的應用是一個動態平衡,這年頭又沒有特殊的測試儀器,藥效如何只能當場投料加減,并通過受試者的脈相來判斷。
如果想避開受試者,那就不知麻煩了多少倍,耗費的時間也不知延長到何年何月。
再加上喇嘛們也認為掌握了馬寧兒的命脈,此事斷無泄漏的風險,所以他們說的什么馬寧兒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上次傳出來的配方,其實也不是馬寧兒所書寫,而是喇嘛們開給鰲拜手下的采購藥方,采購完了之后附著藥材又送了回來,被馬寧兒撿到了,塞在了做印記的墻縫里。
馬寧兒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如果不是皮蘚發作,他的動作也很輕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