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很凝重的氛圍,被洪文定的清稚童音給沖淡了,范錫范鼻子都快被氣歪了,鏘的一聲撥出了寶劍。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洪熙官有準備,他從懷中掏出了朱紅枚給的玉帶,高舉頭頂,朗聲而呼:“大明弘光帝長公主駕到,有崇禎帝傳國信物為證,還不放下刀槍出迎!”
這就給馮錫范出了個難題,他也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出,馮錫范脹紅了勃子吼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洪熙官卻笑了:“真不真你大可以過來驗看,我赤手空拳著呢,你倒是擎著寶劍,怎么,還怕我吃了你?”
馮錫范眼神閃爍了幾下,有些驚疑不定,但他還是下決心先下手為強。
一震手中的長劍,馮錫范就搶攻過來,口中還喊道:“我自然會驗,不過你擅闖軍機重地,我須拿下你再說。”
那柄長劍被馮錫范震得欻欻作響,劍尖上還冒出了六道白芒,正是氣勁激起的霧團,有三寸那么長。
這六道白芒罩向洪熙官的周身大穴,宛然馮錫范的成名絕技,劍氣練至以利返鈍之后凌空打擊對手的死穴,一劍無血。
其實也不是由利返鈍,而是馮錫范的氣勁不足,不分成六道氣勁的話還有些威脅,可那樣攻擊的突然性就不夠,而且以劍芒擊敵太過耗費氣勁,有些劃不來。
聰明的馮錫范就想出了這個招,分成幾道攻擊敵手的死穴,這樣就不須氣勁銳利,只需微微一團氣勁打穴就起到了制敵的功效,再加上長劍的銳利,從效率上來說要遠好于劍芒。
可馮錫范的聰明勁到了洪熙官這里就是泥牛入海,他的氣勁擊打在洪熙官身上,連一點點煙塵都沒激起。
別說煙塵,就連洪熙官的衣襟都沒動彈一下。
由劇烈抖動肌膚而激起的氣流,將洪熙官的衣襟鼓蕩了起來,馮錫范的氣勁還沒及身就被氣流給吹散了,啥也看不到。
不但劍芒無功,連馮錫范的長劍也被洪熙官夾在了指尖。
畫面沒有定格,在很細微處,洪熙官的雙指也以非常高的頻率顫動著,將長劍震得鏘鏘作響。
響也就罷了,這股勁道通過劍身傳了過去,將馮錫范持劍的手震得發麻,就像是抓在了燒得通紅的鐵塊上一般。
一陣辣痛傳來,馮錫范下意識的放開了手,倏地收到身后,滑步退至己方陣營前,手還在不斷地顫抖,虎口都震裂了。
洪熙官將長劍一擲,長劍嗤的一聲插入地下,直沒至柄。
然后洪熙官才和顏悅色地問道:“馮軍師還有什么疑問嗎?”
馮錫范鐵青著臉,心想老子是打不過你,不過我手下的人多過你,大不了群毆。
他猛地一聲厲喝:“動手!”
可馮錫范的命令卻好像沒有用,他的手下都像是愣住了一般,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這時后排的兵丁們也發現了不對勁,推了推前面的同伙,卻見同伙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們終于清醒過來,馮錫范身后圍著一圈的兵丁全都被隔空點了穴。
這就嚇人了,一下子兩三百人莫名其妙地被制住了,對方卻好像啥也沒干,是中了邪?
哪來中邪,跟著洪熙官一起來的天地會會眾里也有幾十個好手掌握了乾坤點穴**,他們夾在人叢里,就算是手指動動也不起眼。
雖然沒有排隊槍斃那么震撼,可排隊點穴效果也是崗崗的。
馮錫范身后的兵丁們猛地嘩然,齊齊向后退了兩三步,臉色也跟馮錫范一樣青黑,他們卻是嚇著的。
洪熙官又開心了:“這樣多好,好好說話,何必動刀動槍呢。”
有不正經的爹就有不正經的兒子,洪文定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掙脫了朱紅枚的手,噔噔噔噔地跑到了對峙的兩伙人中間,抬起小手指著馮錫范:“你不乖,不聽話要挨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