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密宗向西南發展就擠壓了擺夷人,擺夷人正好就在吳三桂的腹背。
擺夷人一鬧事,就到吳三桂頭疼了,他跟耿精忠、尚可喜已經串聯了好幾趟。
可廣東和福建也不消停,天地會實行的是釜底抽薪之策,搬空人口。
真給錢,天地會真金白銀地雇請民工去寶島和南洋開墾,先付傭金。
這個手段很得民心,因此陸陸續續從廣東、福建兩地抽出了二三十萬精壯。
這些民工到了那邊一看,喲,瘴氣和時疫不死人啦,土地耕種變成熟地后交一半的地租,十年后就是自己的了,每人可領百畝。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三年一熟的百畝良田,還要啥自行車。
都不用推動,他們自己就踴躍了,父子兄弟三姑六婆能不能帶出來?
洪熙官當然是多多益善,東西都不用拿,衣食住行天地會都準備好了,乘著夜色趕路上船,走你。
于是整個東南沿海就被天地會搞得十室五六空。
沒了人口,想收稅也沒得收,惡性循環出現了,三藩都不好過,難兄難弟一碰頭,得,都是清廷的鍋。
當初滿清讓三藩來南邊打的就是驅虎吞狼的算盤,讓三藩來剿滅南明勢力,也消耗削弱三藩自身。
幾年前吳三桂在云南邊境終于用弓弦絞殺了最后一個南明皇帝,南明算是被平了。
可三藩回過頭來一看,靠,都分了他們什么地盤,這樣的地盤上短期內就別想著能休養生息恢復元氣。
再加上朝中的波詭云涌,他們明白清廷遲早有一天要將刀架到他們脖子上。
于是三藩也都動了起來,暗暗厲兵秣馬整軍備戰。
這一連患的連鎖反應下來,清廷也坐不穩,到處風聲鶴唳。
鰲拜和康熙也不敢輕舉妄動,都憋著一口氣聽牌,洪熙官決定回去幫著他們點火放炮。
還是洪熙官先出發,朱紅枚和洪文定一年之后再返回。
倒不是洪熙官再一次拋妻棄子,而是朱紅枚正跟何鐵手一起進行疫苗技術攻關,還需要一些時間。
洪文定當然是跟著娘親呆在呂宋等著接種,這年月,天花、鼠疫、霍亂橫行,沒打疫苗到處亂跑就是病毒窩里起舞。
康熙為什么這么強,就是因為他扛過了天花,他的麻子臉就是這么來的,天花出水痘,臉上的痘瘡會潰爛,也會留下疤痕。
自認為從老天手里賺回了一條命,所以康熙做事豁得出去,無所畏懼。
疫亂是古代最大的危機,比之兵禍還要命,每逢大疫,庶民們就像是毫無抵抗力的草芥,在疫亂的利刀下連綿倒伏。
洪熙官在高原和草原時就觀察到了他們的生物技術,疫亂也是他們常用的利器。
不管是蒙古和滿清,打起仗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經常用死于疫病的尸體污染水源。
然后疫亂就會傳開來,一村一鎮,一州一府,乃至一省之地,盡皆穢晦。
與其說蒙古和滿清強大,倒不于說他們手段狠辣,將對方都整病倒了,那還怎么跟他們打?
這才是女真滿萬不可敵的真相,所到之地,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