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則趁機展示才藝,似是深怕錯失良機:“對了,我懂治縮陽就是因為小時候老媽想治好我的病,到處求醫問藥,結果病沒治好,我倒是懂了各種各樣的房中術,進了宮一定會有用武之地。”
海大富無陽可失,失語了,懵中。
他本來是看了上韋小寶的伶俐勁,現在手上又沒有合用的小太監,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海大富也沒想到,他只想刮個安慰獎,結果老天爺跟他開玩笑,給弄來了個大寶藏。
沒有出神太久,海大富回復了鎮定,韋小寶符合他想像中的一切條件,只不過因為條件太好讓他驚訝,可他犯得著跟自己過不去嗎?
重新換上了一副不喜不悲的臉,海大富壓住的聲調也回復了淡定:“怪不得你的聲音很尖細,原來是這么回事,明白了,那跟著咱家走吧。”
韋小寶當然無有不可,他還在離開麗晶院時故意向龜公炫耀,十足的小人受了點委屈一朝得志馬上要還回去的樣。
“嘿,那誰,我要進宮去了,以后再見著我你就得彎著腰叫總管了,到時候你可別眼紅得流血。”
茅十八跑沒了影,也不知道如何聯絡,在龜公這里留下口信,沒準茅十八會回來打聽。
茅十八會回來嗎?韋小寶覺得會。
等茅十八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就一定會回去打聽韋小寶的消息。
不怕被抓嗎?不怕。
茅十八不明白他有多厲害,韋小寶可是清清楚楚,沒有馮錫范那樣的角色,沾不到茅十八的邊。
除非他作死向大軍沖鋒,不然一般的武林高手奈何不了他。
韋小寶怕龜公印象不深刻,麗晶院人來人往,沒兩天怕就不知道誰是誰了,因為韋小寶對龜公沒什么好處。
但有一條,只要你跟一個人有牙齒印,狠狠地得罪過他,這個人一定會將你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諳熟心理學的魏溯難知道這一點,韋小寶當然會活學活用。
要是能將龜公氣到吐血,那龜公這輩子都能證明韋小寶的存在,甚至他老年癡呆后都有很大的機會,沒什么比仇恨記憶更深刻。
大腦有保護機制,防止負面消息對人體的影響,而仇恨無疑是最負面的,會被大腦判定為生存危脅。
生命的第一要義是生存,當生存受到危脅時,所有的潛意識保護機制都會受到挑戰,記憶因此牢不可破。
利用好這一點,龜公就能幫韋小寶遞好口信,絕對不會辜負那種。
海大富看出來了,出了麗春院就點了出來:“你想讓他記恨你一輩子?”
韋小寶后背都冒冷汗,好在他還有招:“他總是讓我給姑娘們送東西,還是在有客人的時候。”
海大富頓時流露出激賞的眼神,確認過了,韋小寶是他要找的人。
韋小寶則暗自慶幸,要不是心理學過關,還真玩不過海大富,太復雜了。
繁衍是生命的本能,公公這種生物為什么小心眼睚眥必報,因為他們無法繁衍,已經沒有了生存的意義。
他們只能將自己存在的意義依附于剝奪他們繁衍權力的人身上,通過確保此人的強大來證明自身存在的意義。
這就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還有一個更大群的患者,那就是群體性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其實可以用一個很短的詞匯來表述——奴性。
受到壓迫卻又無力反抗,當施暴者在施暴之余給予受難者一點點小甜頭時,受難者將自己的價值依附于施暴者身上。
這樣的人哪里最多?大內皇宮。
韋小寶走進紫禁城時,心情很沉重,他馬上就要在這個幾乎看不見底的深淵亡命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