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的禁衛這時已經在養心殿外列好了陣,可從養心殿中撤出來的禁衛卻大呼起來:“他刀槍不入的,要小心。”
聽到了禁衛們的呼叫,孝莊瞇起了眼睛,冷幽幽的斥道:“慌什么,不要上去,用弓箭把他逼住。”
禁衛得了懿詣,紛紛搭弓放箭,嗖嗖作響的箭雨砸在鰲拜身上,將他撞退了好幾步。
鰲拜還真被擋住了,見勢不妙又退回了養心殿中,再瘋求活的本能還在,金鐘罩也怕蟻多咬死象啊。
見鎮住了局勢,孝莊才又想起了康熙,她氣還沒消,依然冷厲:“玄燁,你不自做主張逼迫于鰲拜,他會發瘋嗎?”
孝莊一看鰲拜的樣就知道他已經瘋了,現在就更難收拾手尾,鰲拜的手下并不少,孝莊感到腦殼子快要炸了,一陣一陣的暈眩,她將氣撤到了康熙身上。
康熙兀自不服:“可他屢屢逼迫孫兒,還要孫兒處死索尼,又要逼蘇克薩哈換地,八旗怨聲載道,孫子這皇帝做著還有什么意思?”
沒有看到索額圖,看來他的肱骨心腹也沒了,失去了索額圖,索尼一系的臂助怕也懸了,康熙心中一陣空落落,不知如何是好,只梗著臉不再說話。
可孝莊卻沒放過他:“他占了你的皇位了嗎?還是拿著刀要殺你?”
康熙說不出話來,韋小寶卻在此時扎了個禮:“啟稟太皇太后,今日皇上本來要與鰲拜在養心殿問對政務,皇上還未前來,鰲拜便與海公公交上了手,與皇上沒有半分關聯。”
他沒說太后的事,這是皇家的丑事,能不提則不提,免得孝莊當場拿他作伐。
那個差一點被嚇破了膽的禁衛領班這時也出列了,跪在地上向孝莊稟告:“太皇太后,奴才領了今天的差隨扈太后,是鰲拜先沖撞了圣駕,不分清紅皂白就殺人,奴才沒辦法才傳的訊,一眾禁衛都親眼目睹,絕不敢虛言。”
他怕賬算到他頭上,看情形還能搶救一下自己,便趕緊撇清。
孝莊聽聞后眼里放出冷光,緊緊地鎖住了禁衛領班,一眾禁衛見狀也跪伏了一地,齊聲道:“請太皇太后明斷。”
孝莊又瞇起了眼,這些禁衛沒有這樣的膽,鰲拜應該不是中了他們的算計,康熙想除掉鰲拜她知道,但看樣子也不是康熙下的手,不然康熙也不會那么慘,臂膀都折損了。
過了幾息,孝莊那邊老旦腔突然又響了起來:“不對,中間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韋小寶一陣頭皮發麻,這個老太婆太厲害了,假太后和蘇荃撤走了,海大富也死了,不然還真瞞不過孝莊。
就在此時,又一陣鼓點聲傳來,聽著比較遠,好像是在皇城外。
這是禁衛營在紫禁城外集結的傳令鼓,孝莊一聽就明白了,她的聲音變得飄乎了:“康親王?”
似乎是自問自答,孝莊又搖了搖頭:“他沒有這個膽,也不是這路人。”
孝莊的目光在場中到處梭巡,被她注視的人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老太婆的積威仍在,這是經過了無數血雨腥風洗煉出來的。
她又呢喃起來,聲音很輕,經很清晰:“鰲拜刀槍不入,多半就是偷偷練了密宗的功法,難道……”
孝莊的瞇瞇眼猛地睜開了:“傳令,禁衛營不得入宮,讓康親王一個人來見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