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什么地方?”
忱幸看著眼前的不甚起眼的雙層建筑,問道。
快到中午,兩人自江邊過來。
不可否認的是,他對那個組織有了好奇。也選擇了相信這個看似突然,卻又像闊別的宿命般闖進自己生活的女人。
貝爾摩德指尖轉著車鑰匙,下巴一昂,“跟我走就是了。”
忱幸便跟了上去。
建筑從外頭看不過如此,像極了隨處可見的雙層廠房,可進去后才發現不一樣。不論是那些神情冷漠的黑西裝保安,還是角度刁鉆的監控探頭,都表明這里遠沒有所看到的那么簡單。
上了運貨的電梯,卻不是往上走,而是落去了地下,等電梯門打開,眼前才出現一片極寬敞的空間。
然后,是清晰可聞的槍聲。
忱幸有些好奇地看著,這里就像是一個地下訓練場,他能看懂的器械不多,比如槍靶、沙袋、假人等等,但更多的是以前沒見過的設施。
有不少氣質兇悍的人正在訓練,旁邊的擂臺上就有兩個人在對打,拳拳到肉,呼喝著,看著都疼。
當然也有人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不過卻沒人敢多看,只是悶頭做自己的事情。
“這里是?”忱幸打量著四周。
“組織基層成員的訓練場地。”貝爾摩德隨口道。
忱幸點點頭,沒有追問,只是跟著她一路往前走,然后在提供休息的精巧吧臺處停下,有兩個人在坐著抽煙。
一個是滿臉橫肉的地包天,身材魁梧,塊頭很大,黑西裝被一身肌肉撐得緊繃,戴著黑色小禮帽和大墨鏡,氣場兇惡,很酷。抽煙時吞云吐霧,恨不得把煙嘴塞進喉嚨里。
另外一個是體態修長的青年,一身得體嚴謹的黑色風衣,帽檐下是遮住半邊眼睛的銀色長發,側臉很是冷峻。他看似隨意地抽煙,冷淡的氣場中卻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殺氣,在煙霧中仿佛迷離的眼神,是對一切的漠然。
因沉心劍道的敏銳感知,忱幸下意識去摸掛在后腰的木刀,像是極度的危險來臨,身體要給出應激反應,但他控制住了自己。
那個戴著墨鏡的大塊頭,他的打量雖然有些不懷好意,可真正帶來死亡威脅的,還是另外那個漠無感情的家伙。
“就是他啊?”伏特加開口,有些興致缺缺,“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嘛。”
土方家的鬼之血脈存在傳說之中,聽起來還是挺唬人的,但誰也沒有見識過。即便是他們所掌握的資料,在十多年前覆滅土方家族的那個雨夜里,也沒有出現。
所以,當伏特加看到忱幸的時候,就失去了興致,這種平平無奇的小白臉,在那種寺廟里一住就是十多年...這不離譜嘛。
他覺得這小子應該加入的不是組織,而是去醫院看精神科。
“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給三人介紹,“土方忱幸。”
“你們好。”忱幸主動道。
伏特加‘嗯’了聲。
“你決定了,讓他加入組織?”琴酒看向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點頭,手臂搭在忱幸的肩膀上,“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當然要照顧他啊。”
這話,一半是說給忱幸聽的。
“他知道加入組織意味著什么嗎?”琴酒又問。
“以后會慢慢知道的,而且那位先生也同意讓他試試。”貝爾摩德輕笑道。
琴酒嘁了聲,把煙蒂按在煙灰缸里捻碎,對于這種像是哄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他沒興趣。
“隨便你。”他起身,冷冷看了那個沉默的小子一眼,最終還是顧及了貝爾摩德的面子,沒有多說什么,走了。
“大哥,等等我。”伏特加一口把杯子里的伏特加喝了,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