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幸愣了下,“醒了?”
宮野志保與他相視,有些直接甚至是無禮地盯著他的眼睛,而令她意外的是,再沒有感受到那股與組織相同的可怕氣息,就好像昏迷之前的感受只是疲憊的錯覺。
可她從不會放棄懷疑。
“先把藥喝了吧,然后吃點東西。”忱幸說道。
桌上有買來的感冒沖劑,還有一些感冒藥,宮野志保只是掃了一眼就認出來。
她默不作聲地走近,爬到椅子上,自己沖好感冒藥,與臉色一般失去血色的小手握著杯子,冷然的目光游移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你為什么要救我?”她終是忍不住道。
如果他是組織的人,就算沒見過自己小時候的樣子,但只是當時她的打扮和狀態,就足以引起對方的懷疑,推斷出自己的身份便不是難事。
如果他不是組織的人...
那可能是個好人吧,只不過什么人都敢往家里領嗎?
宮野志保看似平靜,其實早已將屋里所能看到的一切收入眼底,并因此對他有了不少推斷。
雖然可能沒什么用,不過還好,這證明了她的腦子沒有退化。
“看到了,順手就幫了。”忱幸回答。
所以只是因為好心嗎?宮野志保心里冷笑了一下,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小口吹著還燙的感冒藥,慢慢喝完。
“我的衣服是你脫的?”她問。
“是,衣服濕透了,擔心你感冒。”忱幸說著,又多解釋了一句,“因為外面還下著雨,便利店里沒有小孩子的衣服...不過襯衫是洗過的。”
宮野志保淡淡道:“然后順手給我洗了個澡?”
忱幸‘嗯’了一聲。
握著水杯的手一下用力,宮野志保又羞又氣,不過馬上深吸口氣,調整過來:好歹是救了自己一命,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小孩子,沒什么大不了的...
才怪!
宮野志保恨不得跳起來給他打上一針!
可這不是從前了,她心里忽然酸澀的厲害,悶悶的。
“先吃點東西吧,要不涼了。”忱幸說道。
“你沒什么想問我的?”宮野志保挑眉。
“沒有。”
“不好奇?”
“嗯。”
宮野志保抿了抿嘴,看他一眼,也默不作聲地吃飯。
他的手上有繭子,但身上又攜帶木刀,可能是修行劍道所致。當然,也可能是槍。她無法確認,只不過好在還未感覺到什么敵意。
飯后,看著收拾碗筷的背影,宮野志保低頭,揪了揪襯衣下擺。
“米花町2丁目22番地。”她忽然開口。
“什么?”廚房,忱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擦干凈。
“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送到這個地方去?我現在住在那里。”宮野志保抬頭,濕漉漉的眼睛里有著怯怯的警惕,輕輕咬著下唇。
就像是提前叛逆、離家出走的小孩子終于知道了害怕,完全不見剛才那種冷淡。
當然,現在的表現似乎更能說明,剛才只不過是小女生在逞強,故作淡定。
“什么時候?”忱幸問。
“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宮野志保小心道,像是迫不及待要回家。
忱幸看她片刻,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