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雙很漂亮的大眼睛,只不過左眼是藍色的,右眼是透明的,虹膜與鞏膜顏色極為相近,神色頗顯凌厲。
在他看她的時候,庫拉索只是緊抿著唇,然后,忱幸便感覺到了手掌上傳來的溫熱。
是束縛著她雙手的那只手,溫熱是血,從掌心里溢出來,那是之前被他用劍氣劃破的傷口,所以才有機會打落她的手槍。
兩人此刻姿勢曖昧,甚至忱幸如果把視線從庫拉索臉上移開,就能看到不曾注意過的曲線,以及未曾領略過的風景。
而有人路過看到這一幕,恐怕會以為他們是有了別樣興致的情侶,根本不會想到宛若嬌羞的女孩其實是某個組織的頂級殺手。
血從手腕淌下,在白凈的皮膚上留下猩紅的痕跡,又洇透了雪白的襯衫,刺目非常。
“你放開!”庫拉索終于先忍不住道。
忱幸只是靜靜看著她。
“干邑。”庫拉索又道。
忱幸神色微變,舌尖舔了下齒側,撤身放開手。
庫拉索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她換著手揉弄手腕,剛才忱幸太大力,白皙的腕上有著清晰的指痕,最疼的還是腿,一條腿發麻,一條腿有些酸,而保持剛才那個姿勢,腿心才是最難受的。
她牙關緊咬,低垂的眼簾下隱藏殺氣騰騰的眸子。
忱幸這才注意到她胸前繃開了扣子,還有裙子也扯破了,但沒作聲。
“你是怎么做到的?”庫拉索抬起手腕,問道。
劍氣留下了指長的傷口,不深,已經止血了,只有一些血珠。
她所好奇的,是彼時對方雙手都未空著,是如何讓自己受傷的?
毫無預兆,那時候她什么都未感覺到,一抹涼意之后,刺痛突如其來。
忱幸反問道:“你是誰,找我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庫拉索說道。
忱幸盯著她,沉默片刻,轉身就走。
“什么意思?”庫拉索愣了愣,身體上的行動快過意識,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攔在了他前頭。
“我跟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忱幸說道。
庫拉索給了他一個嘲諷的眼神,“真有那么容易嗎?”
忱幸沒吭聲。
“貝爾摩德...”庫拉索提起這個名字,忽然就不說話了。
忱幸還以為她要說下去,皺了下眉。
而這個小動作自然沒逃過庫拉索的眼睛,微諷道:“一提起她,你好像很在意?”
“如果我把你交給警察...”忱幸開口道。
“那樣會害死很多人。”庫拉索淡淡道:“再說,你能做到嗎?”
原本看似緩和的氣氛,再一次劍拔弩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