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索漠然:“那你也不會好過。”
“你也有自己的秘密吧?”忱幸問道。
庫拉索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也有。”忱幸說道:“所以我不準備回答,能理解嗎?”
“交換。”庫拉索忽然道。
忱幸一怔。
“如果是交換的話,就可以了吧?”庫拉索摘下墨鏡,目光認真。
忱幸搖頭。
“不相信?”庫拉索蹙眉。
忱幸‘嗯’了聲。
庫拉索表情不悅,“是因為我,還是對組織?”
這是她第一次有了明顯的情緒,哪怕之前受制狼狽,都未曾如此分明。
“都有。”忱幸說道。
近來他言辭傷人一直可以的。
庫拉索擰眉,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不止一次摸過腰間的槍柄。她的執行力素來極強,對吩咐下來的命令也專一,很少會有個人情緒化的時候。
可這次卻遇到了未解的好奇,土方忱幸這種弄傷她的手段,不存在于她龐大的記憶存儲之中,超出了她過往的認知。
所以她才會糾結,強烈的求知欲讓她深層精神上的催眠出現了裂痕。
“別再跟著我了。”忱幸說道。
庫拉索不聽。
行至某個巷口,忱幸走進去,轉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目的昭然若揭。
庫拉索歪了歪頭,“想動手嗎?”
如無必要,忱幸是不想再招惹那個組織的,從前因好奇踏出了錯誤的一步,現在他怕麻煩所以選擇退縮,如今的生活就很好。
寧靜,不該被打破。
忱幸抬起手,庫拉索好奇且警惕的眼神倏然一變,腳下一點,長腿瞬間踢出。
她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察覺到危險的霎那便有了動作。
忱幸閃身躲過,庫拉索卻未再出手,她低頭,棒球服外套上劃開了一道整齊的口子。
“劍氣。”她看過他的資料,所以明白了,心中震驚無以復加。
“不用刀也可以嗎?”她問。
忱幸點頭。
只是不用刀,威力會弱。
庫拉索猶豫片刻,仿佛難以啟齒般,“你好像并不想殺我?”
“我怕麻煩。”忱幸坦然道。
庫拉索冷笑一聲,“是你怕麻煩,還是怕給貝爾摩德惹麻煩?”
“都有。”忱幸說道。
又是這個回答,庫拉索咬咬牙,莫名一陣心煩意亂。
她看了他半晌,忽然道:“我的記憶力很好。”不過我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忱幸一時沒理解。
“我要去清理沼淵己一郎,你也去,事后我回組織。”庫拉索說道。
“這是交換嗎?”忱幸問道。
“是。”庫拉索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交換。”
從來都是她交出完美的答卷,讓朗姆和組織的人滿意,卻從來沒有人來考慮過她的情緒。所以,哪怕干邑是出于無奈才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她也覺得很滿意。
這是某時某刻忽然空缺的心底,被一下填滿的充實感,這種感覺很好,也很喜歡。
想了想,庫拉索多說了一句:“沼淵己一郎殺過好幾個人。”所以,不必有負擔。
忱幸聽懂了,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