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危險,就不管她了嗎?”忱幸問道。
柯南默然片刻,“對方有槍,是很棘手的人物,灰原應該會從壁爐爬出去,你...”
“我過去,你查案。”忱幸掛斷電話,腦海中出現舊館的方位以及天臺位置。
他折身上樓,一把推開了走廊上的窗戶,混著細雪的冷風頓時竄了進來。
對面,隔著幾米的過道就是舊館的天臺,覆著皚皚的雪。
他在手心里哈了哈熱氣,后退幾步助跑,腳踏上窗沿,縱身躍出。在墜落之際扒住天臺的邊緣,借著慣性在墻上一踢,腰身使力,人便甩了上去。
無人踏足的天臺上激起一蓬雪,散在朦朧的光影里。
忱幸四下看了看,轉而想到柯南所說的危險人物,想了想,把自己留在雪上的掌紋破壞掉。
之后在煙囪口處,果然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機,他松了口氣,踢開上面的鐵蓋。
里面正在努力往上爬的灰原哀陡然一僵,她抬起頭,借著隱約的月光,看到了穿著黑衣的身影,冷然的面孔不甚清晰,背后卻像涌來無盡的暗與惡。
本以為逃出生天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突如其來的悸動令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那因喝下白干酒短時間恢復身體的后遺癥仿佛加深,手腳發軟,全身頓時沒了力氣。
身體上的反應和戰栗好像無比漫長,其實也不過是短短的對視,在灰原哀因無力而要跌落下去的時候,上方的人影傾進了半個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
“是我。”忱幸說道。
宮野志保手指顫了顫,下意識回握,冰涼的觸感,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剛才幾秒的相視,無需解釋,他就認出了對方,亦想通了前因后果--為什么她也表現得像柯南那樣成熟,為什么她彼時恰好出現在自己公寓附近,為什么她之前會旁敲側擊自己和宮野明美之間的事情。
初見時,一個小女生,卻穿著明顯是成人式樣的白大褂。
忱幸之前懷疑過,卻未把她往宮野志保的身份上懷疑,因著沒有太大的好奇心,便沒有多想。
可如今,她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像那個雨天的傍晚時一樣無助。
“不是不讓你來了么?”宮野志保無聲笑了下。
她的笑容軟而糯,像春天枝頭第一朵鮮亮的花瓣,悠悠飄向清澈的水面,代表了一切美好又脆弱的意向。
“但已經來了。”忱幸有些不敢看她,只是手握得很緊。
“拉我上去啊。”宮野志保有氣無力道。
忱幸剛要有所動作,眼神忽而微動,下一秒整個人便順勢跳進了煙囪里。
“……”宮野志保。
煙囪的空間很小,像是井,兩人如擁,她呆呆地看著與自己緊貼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人來了。”忱幸從她撐開的空隙中滑落,然后張開手,“下來。”
宮野志保咬咬唇,不再支撐,整個人墜進了一個有些硬的懷抱里。
這時,煙囪的上方隱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是模糊的音節,她也能聽出是不久前才離開的琴酒和伏特加。
“你留下了痕跡。”她擔心道。
“只有腳印。”忱幸說道。
他們會以為是雪莉有幫手,會懷疑任何人唯獨不會聯想到他,因為兩人從始至終便未有交集,且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先離開這里。”忱幸抱著她爬出壁爐。
宮野志保蹙眉,“不行,還有皮斯克。”他知道我變小的事情。
“看看,這是誰啊?”恰在此時,門口就有人走來,戲謔的煙嗓,還有手槍保險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