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自稱警察的小子就算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卻不得不讓他顧慮,因此,他的語氣雖有不悅,但還算是克制,“對,我是說過,那又怎樣?”
“你是怎么知道,她戴的是粉色的珍珠耳環?”忱幸問道。
大場悟一聽,不免呵然一笑,“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高見呢,那種東西,只要一看就知道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瞥向身邊辰已小姐的耳環,這一看,臉色卻倏然一變,方才的嘲弄和得意俱是僵在臉上。
“那對珍珠耳環,是她今天晚上來這跟你見面之前,一時沖動買下來的。”工藤新一淡笑道:“也就是說,你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那副耳環才對。這個空間雖然小,但在昏暗的光線下,粉紅珍珠看起來不過是發黑的珠子,你根本不可能辨別出粉紅色,除非...”
忱幸走到電梯邊,接過話去,“除非藉由案發當時,你在這里跟她接吻,那道電梯門開時射出的光線。”
晦暗的此間,一縷光芒逐漸明亮,覆在他的半身。
大場悟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面的兩人。
“大場先生,難道說你真的...”辰已桵子咬著唇,淚光閃動。
“好了,現在請你回答我,大場先生。”工藤新一說道:“你當時為什么要讓電梯門打開來呢?”
大場悟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為什么要打開電梯門啊,這實在是太簡單了。”
辰已桵子以為他有合理的解釋,眼帶希冀地看著他。
“因為我對我爸爸發誓,我一定會為他報這個仇!”大場悟厲聲道。
辰已桵子的眼睛瞬間睜大,捂著嘴朝后踉蹌了一下。
工藤新一心底一松,話已出口,這就代表對方已經認罪了。
燈光重新亮起來,目暮警官凝聲道:“你是為父報仇?”
“對,其實我老爸也開了一家不小的游樂器公司,直到20年前辰已社長去找他,提出合并的要求為止。
他問我爸爸愿不愿意在米花中央大樓建立屬于自己的城堡,但他真正的目的不在合并,而是收購。我爸爸所建立起來的經營策略全被他掠奪一空,那些原是我爸爸公司里的員工也一個一個被他開除了。”
大場悟低下頭,自嘲一笑,“最后,我爸爸那個空有頭銜的副社長,在失意之余,終于自殺了。”
“可是,我爸爸不是很看重你嗎?”辰已小姐失聲道。
“對,八成是他覺得對我爸有著一份愧疚,所以社長才會不斷地提升我的職位。”大場悟聲音低下去,“制定這個計劃殺他,再將你得到手,最后達到奪取公司的目的...”
“什么?”辰已小姐眼里的淚終于落下來。
“一切只是游戲。”大場悟淡淡道:“一個為了復仇,借助惡魔之力的主人翁,最后終于打敗了魔王。只是沒想到,他最后會跟我爸一個下場。”
“這是什么意思?”目暮警官問道。
“我爸自殺的時候,曾故意制造他殺的假象,為的就是要讓人以為他是在這棟大廈里面死于辰已社長之手,可惜最后被人識破了。”
大場悟深吸口氣,看向倚著墻,幾乎要站不穩的工藤新一,“因為那時出現了一個像你一樣聰明的年輕人,所以這次我才親手來討回公道。”
“對了,我終于想起來了,那個人就是優作啊。”目暮警官驚呼道:“20年前突然跑來找我們警方去解決那件案子的,就是工藤優作啊!”
“你是說那個推理小說家?”高木涉問道。
目暮警官看著被警員帶走的大場悟,不無感慨道:“他繼承了他的父親進行的這場復仇戲碼,竟然被一對父子檔在20年中破解掉了,說來真是諷刺啊。”
他看向身后,“對吧,工藤老弟,誒?”
那邊早就空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