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
當舞臺上忱幸所在的那顆膠囊緩緩沉入舞臺下方的時候,觀眾席上,本就緊張得手心冒汗的園子只感覺渾身一陣冰涼。
她下意識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聽說此事而特意趕到的鈴木朋子見此,心下暗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只是游戲而已,你也不要太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可之前那個諾亞方舟不是說...”
“放心吧。”鈴木朋子輕拍著女兒的背。
園子后悔道:“早知道我就陪他一起了,就算...”
“胡說!”鈴木朋子皺眉。
“可是,我真的好難過啊。”園子低下頭去,擦著眼角的淚。
“傻孩子。”鈴木朋子揉了揉她的頭發,“會沒事的。”
當最后,舞臺上只剩下兩個膠囊的時候,偌大的會場已然安靜一片。
那位鮮少喜形于色的警視廳副總監,臉色更是陰沉似水。
毛利小五郎已經六神無主,不住在心里祈禱往常那個聒噪的臭小子能夠力挽狂瀾,把他的寶貝女兒帶回來。
工藤優作面上風輕云淡,心底卻不減凝重。
他解開了殺人案,找到了兇手就是那位辛多拉董事長,也即是開膛手杰克的后代的真相。他相信自己的兒子同樣能夠抓住開膛手杰克,希望如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場間安靜得只有每個人腕上手表的指針走動聲,就連此前那些早就支撐不住、忍不住哭泣的家長們都噤聲,等待著結果。
孩子們的生死,如同是對他們的審判。
會場所在的市政廳大樓外,某處天臺上,易容成新出智明的貝爾摩德吐了口煙,隨手把煙蒂按滅,而腳下早已落了不少煙頭。
她伸手從衣兜里掏出煙盒,下意識抖了抖,發現剛剛已經抽完了最后一支。
貝爾摩德定定站了半晌,裹了裹外套,繼續沉默下去。
……
黑暗且去。
當忱幸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所看到的是晦暗的燈光,聽到的是大人們喜極而泣和孩子們劫后余生的哭聲。
舞臺上全都是人,原本那些放在任何場合都該是從容不迫的各界名流,當下只是為人父母,那種更勝失而復得的情感足夠令人動容。
忱幸摘下共感儀器,剛揉了揉發麻的脖子,就看到了妝容花掉的園子癟著嘴站在人群中,身邊是眼帶欣慰的鈴木朋子。
他起身,笑著走過去。
見此,原本走出游戲艙,第一時間打算去看他的灰原哀默默停下腳步,手指攥了攥,轉身走了下去。
“朋子阿姨,園子。”忱幸打招呼道。
“都怪我。”鈴木朋子歉然道:“本來想著只是一款游戲,誰知道...”
“沒有,只是碰巧罷了。”忱幸搖頭。
“某人很擔心呢。”鈴木朋子挑挑眉。
“亂說,我才沒有呢,誰擔心了?”大小姐明明之前擔心的要死,現在一見忱幸沒事,立馬倔強起來。
鈴木朋子撫了撫額,隱約明白了她為何能單身至今。
另一邊,當聽到從會場里傳出的嘈雜聲音時,貝爾摩德便知道事情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果。
她撐在天臺的欄桿上,撥通了某個號碼。
與此同時,忱幸從人群中擠出來,接通電話。
“姐姐?”他先開口,那邊卻沒有回應,只有樓頂呼呼而過的風聲,還有夜空中班機經過的轟鳴聲響。
忱幸心里一動,四下張望,“你也在嗎?”
“不在。”貝爾摩德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