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吉美波子手指輕輕劃過,指肚按在引爆器的按鈕上,看向忱幸,“如果是這樣,你后悔剛剛放開我了嗎?”
忱幸搖了搖頭。
“為什么?”秋吉美波子忍不住道:“明明有機會制伏我不是么,何況我還是殺人兇手,而你們現在就站在正義的天平上。”
“就算是那樣,也該留有體面。”忱幸說道。
秋吉美波子愣了愣,原本冷硬的表情變得松軟,看著眾人,自嘲一笑,“真不愧是豪門的大少爺啊,如果那些財閥間的人都跟你一樣,或許我父親就不會成為利益的犧牲品。”
話落,她慢慢朝后退去,直到背靠欄桿。
毛利小五郎看出不對,上前幾步,“秋吉小姐,你...”
可回應他的,是隨手拋來的引爆器,當許多人的注意力因此分散的時候,欄桿邊的人已經翻身朝海中跳去。
忱幸早在她有所動作的時候就已經沖了過去,可伸出的手明明觸到了她,卻被指甲故意戳了下,刺痛時的下意識縮手,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墜入波濤洶涌的海里。
……
“這不是你的錯。”
一場動蕩在騷亂未起前結束,由園子出面,然后是毛利小五郎親自帶人去拆除炸彈。
空蕩的甲板上,海風依舊,灰原哀挽了下耳邊的發,嘗試著安慰身邊之人。
忱幸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站在那里,眺望著遠處的海。
“你有聽我說話嗎?”灰原哀問。
忱幸點點頭,“你的安慰很老套。”
灰原哀動了下唇,“因為我都忘記有多久,沒有安慰過別人了。”
她學著忱幸的樣子,趴著欄桿,“工藤不省心,卻總是能振作起來,不需要安慰,何況他還有他的小蘭姐姐。”
“那你安慰過誰?”忱幸在話說出口的時候,就有些后悔。
“當然是姐姐啊。”灰原哀的語氣并不傷感,甚至還有著回憶那個場景的淺笑,“我安慰過她,現在想想也很笨拙,明明就是她在反過來安慰我。”
“是這樣。”忱幸認同道。
“什么?”灰原哀一怔。
“我是說,你姐姐很溫柔,像是天使。”忱幸說。
灰原哀托著下巴,輕輕地笑。
半晌,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軟嗎?”
“嗯?”忱幸有些迷惑。
“你之前不是...”灰原哀做了個肘擊的動作。
“……”忱幸。
“你果然想到了。”灰原哀‘嘁’了聲。
忱幸不由撫額,“你還是小孩子!”
“我以前不小。”灰原哀面無表情道。
當園子忙完,匆匆趕來想要安慰某個一定心情低落的人時,就看到了甲板上一大一小站在一起的兩人。
夜幕籠罩,人安靜著。
“你怎么不過去?”毛利蘭問道。
“算啦,他現在心情應該好些了。”園子笑著說。
……
快艇急速在一望無際的海上,遠處隱約可見燈光。
“你醒了?”
“你是?”秋吉美波子有些虛弱地看著站在面前的漂亮女人。
“我叫辰已桵子。”對方面帶微笑地遞出一張名片,“以后請多多指教。”
秋吉美波子下意識接過,光線模糊,隱約可見‘集團’、‘秘書’的字樣。
“風要大了,我會加快。”駕駛位上的女人說。
快艇陡然一顫,辰已桵子趔趄了一下,怒道:“浦思青蘭,我還想活著回去見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