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靜,安靜到只有窗簾被風吹動的沙沙輕響,掩過了呼吸聲。
忱幸抬腳走到床邊,垂眸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她戴著氧氣面罩,里面隨著呼吸出現淡淡的霧,馬上又散去,周而復始,而蒼白的臉卻格外脆弱。
茱蒂并不知道他身懷奇異,只當柯南不放心,所以要土方忱幸用某種方法試試看。
可資深醫生給出的結論,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她搖搖頭,本著對身邊這位小偵探的信任,她沒有阻止忱幸的靠近,但微微繃緊的身子,顯然足夠在發現任何異動前給出反應。
只不過被她注視的人只在床邊待了一小會兒,時間短暫到他好像什么都沒有做,就是走過去一站,馬上就轉了身。
他朝柯南點了點頭。
“這樣啊。”柯南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他希望水無憐奈醒過來,因為他還有許多疑問。
“看來小帥哥也沒什么辦法嘛。”茱蒂笑了笑,主動拉開房門,已然是要請他們離開病房的意思。
忱幸禮貌一笑,回頭看了眼裝睡的人,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病床上原本昏迷的人忽地睜開眼睛,朝房門方向瞥了眼。
……
“老板回來了?”
“嗯。”
忱幸回到了咖啡店,去坐的時候,安室透湊到他身邊嗅了嗅。
“你做什么?”他問。
“老板去了醫院?”安室透篤定道。
忱幸訝異地低頭在外套上聞了聞,“有味道?”
“一點點。”安室透笑了笑,又疑惑道:“生病了嗎?”
“沒有,去看一個人。”忱幸邊說邊坐下。
安室透適時端上一杯熱咖啡。
忱幸看他一眼,冷不丁道:“你說,要怎么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對面,被老板提問的安室透眉頭皺起,隨后一捶手心,“打他呀。”
忱幸愣愣抬頭。
安室透像極了古代那些進讒言的佞臣,很是狗腿,“對于這種人,就得揍他一頓,他疼了,哪還顧得上裝睡,馬上就跳起來啦。”
“摳過腳趾甲,沒醒。”忱幸是聽茱蒂這么說的,醫生這樣做過。
“...那他的忍耐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安室透有些驚訝,馬上嘿嘿一笑,“那就讓他承受難以承受之痛。”
忱幸默然片刻,“繞口令?”
“……”安室透輕咳一聲,目光若有若無地給了他一個暗示。
忱幸一陣無語,“女的。”
“誒?”安室透一揚眉,不動聲色道:“那她為什么要裝睡?”
忱幸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也即是認為對面之人雖然身份不明,目的不明,但并非惡人,所以才會跟他閑聊。
“不知道。”他說。
安室透不解看他,隨后搖頭,“那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想傷害她,就只能等她自己接受。”
“是這樣。”忱幸喝了口咖啡。
對面,安室透目光微沉,以他的心智,不難因此聯想到組織前陣子落入FBI手中的基爾。
想到這里,他不禁看了對面之人一眼,是因為自己偽裝的好,沒有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才會跟自己說這些嗎?還是說,這其實是對自己的試探?
“這個裝睡的人,是老板你的朋友?”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