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看著臉色明顯有所變化的溝端理子,沉聲道:“依我看,你為了讓郡平睡的更熟而使用的三氯甲烷,或者是為了弄醒他時所用的氨水,應該也都能夠從你的車里找到。”
面對場間幾人的目光,溝端理子默然片刻,開口道:“釣魚線,三氯甲烷,氨水,都在我的車里沒錯。不過,我雖然想過很可能會被警察訊問相關的案情,但是沒有想到,會被這些可愛的偵探們以急轉直下的速度,看穿我自以為周全的手法。”
她輕呼口氣,已經平靜下來,“你們說的沒錯,就是我斷送了郡平的生命,就像是握著方向盤死去的阿章那樣。”
“阿章?”下島大志急忙道:“你是說我的兒子阿章?”
“沒錯,我是從郡平的懷抱投向了阿章,就在郡平在山道之戰中輸給了阿章之后沒多久。”溝端理子說道:“因為我一向喜歡速度最快的人。”
忠田篤男哼了聲,“原來如此,難怪顏面掃地的郡平在那個雨天的車賽里,設下了那個局。”
“不只是雨天,那天是暴風雨,天氣根本糟糕到沒有辦法比賽的地步。”溝端理子憤怒道:“可是郡平還故意挑釁阿章,后來果然阿章的車子因為路面的雨水導致輪胎打滑,跌入谷底。”
服部平次有所感想地開口,“受到挑釁的一方明知道這么做會有風險,挑釁的一方也因為要負起責任而變得認真起來。”
“這個男人會認真?別說傻話了。”溝端理子不屑道:“他這么做只是裝腔作勢。”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下島大志對害死他兒子的郡平同樣沒有好感。
“一旦曾經成為飆車手,不到死是不會放棄的。”忠田篤男的語氣好似還以此為榮。
“所以當時我試著阻止他,可這個冷血的惡魔卻...”溝端理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直沒有作聲的工藤新一打斷,“不,我倒是認為他是真的很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為什么,你憑什么說他后悔了?”溝端理子語氣急促,或許,她也不想讓自己因此而動搖。
“因為在駕駛座的儀表板上,放著香煙和打火機。”工藤新一說道:“從煙灰缸里面放滿了煙蒂這一點來看,我想他在被勒死之前,一定已經先抽了很多煙。”
“這又怎樣?”溝端理子還是不解。
“為了拿煙,身體就會向前。”忱幸說道。
“沒錯,所以他應該會察覺到。”服部平次看了眼座椅的頸側位置,“察覺到自己的脖子后面綁著異物。”
“那為什么,為什么他不把釣魚線弄斷呢?”溝端理子喃喃道。
“應該他已經認命了吧。”工藤新一說道:“承認自己犯下的罪,必須要用自己的死才能夠償還。”
忱幸眼瞼低了低,靠著一旁的車子,神情在晦暗的夜色中難辨不清。
“怎,怎么會?”溝端理子張了張嘴。
“雖然如此,但我還是無法同情他的遭遇,因為和你殺害他的這個選擇一樣,他把你變成了一個殺人犯。”工藤新一淡聲道:“他不應該做這樣的選擇,無論有什么樣的理由,都絕不能做出這樣錯誤的選擇。”
明明是對溝端理子說的話,可聽在忱幸耳里,竟是異常刺耳,他的胸口像是悶悶的鼓,連呼吸都感覺沉重。
……
事后。
在工藤新一的藥效快要過去的時候,毛利蘭非要拉著他去醫院,并表示絕對不會放開他的手。
然后,灰原哀就趁她不備,用麻醉針讓她睡著了。
變回柯南的工藤新一已經有了騙她的腹稿,忱幸則開車送服部平次跟和葉去了機場。
“還是那個小不點大姐有辦法啊,不然工藤被小蘭纏住后可脫不了身。”副駕駛上,服部平次小聲說。
“小不點大姐?”忱幸挑了下眉,對他對灰原哀的這個稱呼表示無語。
車后排,和葉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服部平次看了她一眼,隨后道:“不過說真的,我還是覺得將真相告訴小蘭比較好,你覺得呢?”
“太危險了。”忱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