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件的殺人手法很簡單,就是將人重擊而死,兇器是一根長約三十公分的棍棒。
但警方在神社里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兇器。
兇器當然不在任何人的身上,準確來講,它是需要連接的特殊兇器--香火錢箱里的那一枚枚銅板。
段野賴子之所以讓步美他們用力搖晃鈴鐺,發出大的聲響,目的就是用來掩飾拆解兇器時投進大量五元銅板發出的聲音。
也即是解開串起五元銅板的結,拿著錢串繩子另外一頭倒向錢箱,在搖鈴鐺的聲響中,完全可以瞬間完成。
忱幸當時有注意到她的舉止,雖然覺得有些異常,但當時還不知道有人被殺,也根本沒往這方面去想。
當看過案發現場,聽了柯南的推測后,他才聯想到了這一點。
而段野賴子用來串起五元銅板的,就是腳上的鞋帶,因此才沒有辦法迅速離開現場。因為有一腳的鞋子少了鞋帶的話,用正常的走路方式無疑會讓鞋子脫落,很不方便。
至于鞋帶上的血跡,則是在殺死被害人時濺上去的。
“你為什么想要知道?”段野賴子已經平復下來,她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仍是站在那里。
“你的錢包里有一張大頭貼。”忱幸說道。
“那是我跟我兒子的合照。”段野賴子說起來的時候,語氣有些顫抖。
忱幸看到她的反應,已經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而這也是他會先過來這邊的原因。
“因為我的兒子。”段野賴子輕聲道。
她的聲音輕緩,卻依舊難掩恨意,而在她的講述下,忱幸也知道了那個被殺死的黑兵衛,在去年扒走了段野賴子的錢包。這一次她放在對方尸體邊的三枚涂黑的五元銅板,就是那時候被放在錢包里的。
“被那個扒手偷走的錢包里,還放了車子的鑰匙。”段野賴子低著頭,哽咽道:“少了車子的鑰匙,我那個有氣喘的兒子被關在車里好幾個小時,最后因為延誤就醫,就這樣回天乏術了。”
忱幸想說些什么,比如安慰的話,卻又不知該怎樣去安慰。
他在認出大頭貼上的女人就是眼前之人,并且洞悉了案件的經過后,想要知道對方明明是用錢包做誘餌,在知道錢包肯定會被丟棄的情況下,為什么還會將那張合照留在里面。
彼時的忱幸已經有所猜測,卻沒想到事實確實如此令人悲傷。
“我一直在網上調查那名扒手的事,然后在她可能出沒的地方守著。”段野賴子說道:“如果為了拿錢打開錢包,扒手就算不情愿也會看到那張大頭貼。
我就是故意要讓她看到,告訴那個扒手,被你偷走的并不是只有金錢財物,還有一個小男孩的生命,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那樣難過,其下是母親為孩子報仇的隱忍和決心,而神社門前的鈴鐺在晚風中微微作響,好似神明也在聆聽。
只不過如果世上真有神明的話,祂為什么不護佑那些誠心供奉的人,反而任由罪惡在眼皮下發生呢。
段野賴子擦了擦眼角的淚,雙手伸到身前。
忱幸搖頭,“我不是警察。”
段野賴子一怔,“那你...”
忱幸說:“神社里應該有香燭。”
段野賴子眼睛一下睜大,她當然聽懂了他的意思,有香燭就能處理掉鞋帶,就算被懷疑,沒有了關鍵性的證據也無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