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向眼巴巴站在門口的兩個禿頂中年人,“也就是說,火浦老師是把偷偷叫進房間的被害人在浴室里勒斃之后,將她光著身子塞進行李箱,等待出版社的編輯用晚餐的時候離開房間,接著便能從陽臺把裝有遺體的行李箱,垂降到位于正下方的房間里。
然后,他再將早就已經完成的原稿,逐一交給一直守在自己房間外面的編輯們,到了五點半左右,聲稱要去買包香煙散步,好構思最后一頁的劇情。
接下來,只要使用從被害人身上搶來的房卡進入她的房間,讓她穿上那間房所附帶的浴袍,并放倒在門口的話,那么事先收到吩咐要準時在六點送香檳到被害人房間的服務生,自然而然就會發現遺體了。
而讓啤酒反倒在行李箱中,是為了掩飾濕掉的痕跡和氣味,顧不得遺體的頭發還沒干,就匆忙地把她塞入行李箱,因此使得里面被弄濕,還沾上了洗發水的氣味。”
門口,火浦京伍扶著門框,臉色有些發白。
目暮警官問道:“為什么不等到把頭發吹干之后再放進去?時間應該很充足吧。”
“聲音。”忱幸說。
雖然習慣了他的言簡意賅,但目暮警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柯南便說:“因為他要是打開吹風機,就會發出嗡嗡的聲音,不就顯得很奇怪了嗎?”
目暮警官看了門口的光頭一眼,恍然大悟。
“……”火浦京伍。
“他會拿走被害人房間浴室里的洗發水,以及潤發乳的瓶蓋,也是相同的理由。”世良真純走向門口,“被害人在他房間使用那些東西的時候,蓋子八成被沖進排水口之類的地方了,所以才想來補回去。畢竟他不太可能會使用洗發水吧?”
看著迎面走來侃侃而談的女偵探,愛情小說家覺得自己受到了雙重侮辱--作案的智商跟作為禿頭的人格。
“所以說不定還留在你手邊,洗發水跟潤發乳的瓶蓋。”世良真純淡淡道:“除非你在來這里的半路上,找機會扔掉了。”
火浦京伍張了張嘴,瞳孔顫動。
世良真純灑然一笑,“不過,就算瓶蓋早被你扔掉了,我們也已經在樓下大廳的垃圾桶中,找到了用袋子裝起來的女服務生制服。”
“怎么丟去那里的?”目暮警官訝然道:“當初離開房間的時候,不是兩手空空嗎?”
“應該是穿在身上吧。”忱幸推測道。
“沒錯,制服穿在現在這套衣服下。”世良真純贊賞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走到火浦京伍面前,“那套制服是你在樓梯間脫下,并塞進袋子里面丟掉的,就在遺體被人發現前。只要經過調查就會發現,制服上沾有被害人跟你的汗漬、皮屑或是指紋。”
火浦京伍臉色蒼白,早已經滿頭大汗,最后頹然泄氣。
他松開手,兩個瓶蓋落在地板上。
“到了關鍵時刻,反而不敢扔掉呢。一想到或許會被人看到,就害怕起來了。”
“這么說,你是承認犯下罪行了?”目暮警官問。
“是啊,原本甚至打算靠發出恐嚇傳真來擺脫嫌疑,但看來懸疑推理小說果然不是我擅長的領域。”火浦京伍自嘲道。
“可是您為什么要殺她?您不是說過她是優秀的助手,多虧了她,您才能成功復出的嗎?”旁邊的禿頂編輯覺得世界觀都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