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與責任參半,任何人都無法再走進去。
但現在的畫面,卻令赤井秀一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判斷。
安室透對這位宿敵的想法一無所知,他說道:“踩到杯子碎片的明明是你的腳后跟附近,卻連拖鞋里也沾到了血跡,這就證明那些血跡是屬于樋山先生的。當然,你身上應該也有沾到才對,血液反應可不會因為用水沖洗過一次就完全消除。”
仙波和德眼睛閉了閉,自嘲道:“是啊,應該沾得我滿身都是才對。我在浴室沖洗的時候,瓷磚都被那個家伙的血染得一片通紅呢。”
目暮警官問道:“這么說,殺人動機果然還是土地被收購一事啰?”
仙波和德淡淡道:“對,他趁我住院的時候,花言巧語騙了我兒子跟兒媳,而且導致我住院的那起車禍意外,也是樋山那個老東西命令自己的部下謀劃的。”
目暮警官語氣一沉,“這件事你確定嗎?”
“確定,在痛下殺手之前我逼問過他,結果他還瞎說什么我替你出住院費,你就饒了我吧。”仙波和德冷冷一笑,“都跟他說那是我從爺爺那代傳下來的重要雜貨店了,誰知道出院回去一看,店面都被砸得粉碎,還有一顆巨大的鐵球吊在那里晃蕩,所以我也用鐵球砸爛了那個家伙的腦袋。”
他仍不免嘆了口氣,“可惜我終究只是雜貨店老板,最后還是沒能瞞天過海,尤其瞞不過小孩子。”
這是貪欲過后的報應,也是慷慨的報復,孰對孰錯在眾人心中或許早有所評判。
看到被警員帶走的仙波和德,目暮警官沉吟道:“這樣的話,被害人手里握著的那把剪刀是...”
“那是樋山先生死前所留下的訊息。”安室透說道:“散落在案發現場地板上的杯子碎片,上面印有FUA跟R,然后插入拖鞋的碎片上面則印有字母D,從FUSAEBRAND(步紗繪品牌)中剔除FUARD后,再重新排列組合,就會變成SENBA(仙波)。”
“原來如此。”目暮警官撓撓頭,“可是自己藏身的更衣間都快被兇手破門而入了,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認為他還能靈活地用剪刀,剪下杯子上那些小小的字母。”
阿笠博士恍然道:“這是化學機械效應吧。”
這又觸及到了目暮警官的知識盲區。
阿笠博士解釋道:“如果直接用剪刀剪下去的話,玻璃最后就會碎成粉末,但是在水中,有水分子會介入玻璃的分子之間,脆化整個玻璃結構,就能像切割似地順利把玻璃剪開了。”
“真的能在水中剪玻璃嗎?”目暮警官狐疑道:“可以麻煩你示范一下嗎?”
“不是,雖說能像切割似地剪開玻璃,但還是會有細小的碎片四散,很危險的。”阿笠博士連連擺手推脫,可心里想的,卻是不想破壞步紗繪小姐的杯子。
目暮警官汗顏,“可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直接留下SENBA這幾個字母,這樣明明比較容易看懂。”
“就是因為這樣太容易看懂了啊。”柯南隨口道:“如果兇手一眼就發現那是自己的名字,不就會把它藏起來了?”
“說的也是。”目暮警官覺得是自己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