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海的那邊有什么?”朱慈烺好奇的問道。
小家伙兒似乎對冒險之類的事兒十分著迷,這讓崇禎皇帝很欣慰,富有冒險精神的皇帝不見得能在海洋里有作為,但天天窩在皇宮里的皇帝更不可能分一杯羹。
他之所以如此冒險的對內進行改革,就是想趕上大航海時代的末班車。
如今尼德蘭(也就是荷蘭)馬車夫已經崛起,弗朗機人(明朝稱伊比利亞半島的葡萄牙西班牙都為弗朗機)的奴隸貿易如火如荼,香料群島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再往東的大洋彼岸,美洲原住民已經在經歷屠殺,那里盛產黃金白銀和橡膠,而大明又是個缺金缺銀又缺銅礦的國家,與其用商品跟歐羅巴人換白銀,哪里有自己去開采來的劃算。
“海的那邊啊,有一塊更廣袤的土地,上面生活著跟咱們大明基本差不多的人種,據說啊,還是幾萬年前從咱們這兒跑過去的呢!
但是如今那邊的人正在遭受歐羅巴人的屠殺,我兒要快快長大,然后去解救他們。”崇禎皇帝又噗呲呲的喝了一口酒道。
“兒臣聽父皇的,父皇叫兒臣去,兒臣就去。”朱慈烺乖巧的道。
“哈哈哈,好,好,到時候咱們父子一塊去。”崇禎皇帝大笑道。
崇禎皇帝這些話一般都很少對外人說,因為就算是溫體仁聽到估計也會大皺眉頭,以為陛下得了失心瘋在說胡話。
即便是真的,估摸著朝臣們心里也會很抵觸,因為他要做的事兒與儒家思想相悖,儒家講究禮教治國,這是一種比較保守的文化傳統或者四項準則。
他的表現方式有很多種,譬如在對外戰爭上,講究出師有名,在與其他國家相處時,講究你不犯我我不犯人,在文化上精神勝利,地大物博天朝上國。
崇禎皇帝不否認儒學對國家、對百姓有很多的積極意義,但是他始終認為,人類自出生之日起,就學會了競爭,從嬰兒搶奶吃就知道落后代表著死亡,國家也是如此,你講究那么多,別人可不管。
這時候沒有那么多的國際公約,甚至連國與國之間的國界都沒個標準,一個小島,誰先派人占了并且有實力守住,就是誰的,強者為尊,自古以來就沒有變過。
想著后世為了一寸山河寸土必爭,那么多英雄血染邊疆,他有什么理由,不帶著漢家兒女,多去占點土地?
朱慈烺或許是在當故事聽,但一旁的王承恩卻在心里暗暗記下了崇禎皇帝所說的地方,不管別人信不信,王承恩是信的。
崇禎皇帝平日里總會根據自己對原有歷史的推演,與王承恩說些大明各地的事兒,而這些事兒大多都會應驗,以至于在王承恩的心目中,崇禎皇帝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倭國有銀、安南以南有香料群島、還有個港口很重要、雷州府東南一直走有白銀島、大洋彼岸還有黃金和那個什么橡膠,王承恩在自己心里默默的記下。
這時,一個小黃門悄悄的走到王承恩面前,小聲的說了些什么。
“陛下,英國公極求見。”
崇禎皇帝眉頭皺了下,他現在對勛貴沒什么好感,也不知道這英國公來找他作甚,但想著也沒什么拒絕的理由,便決定見上一見。
“臣張之極見過陛下!”英國公進了大殿便躬身行禮。
張之極約莫五十許,粗短身材國字臉,說不上干練但兩只眼睛卻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