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性?洪承疇微微皺著眉頭,心說這名字聽著怎么有點熟悉。
“你跟吳又可是什么關系?”洪承疇問道。
“在下表字又可,倘若沒人跟叫這個名字,想必就是在下了吧。”
這次反倒是那吳有性皺眉頭了,心說他常年漂泊在外做游醫,雖說救治過的病人成百上千,但絕大部分病患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更別提他表的字了。
“哎呀呀!吳神醫,可算尋到你了!”洪承疇兩只手猛的一拍,少有的激動異常。
按說起來洪承疇性格淡漠,就算是在宮里與崇禎皇帝一起議事,也鮮少如此激動,實在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倘若病情再得不到控制,一旦擴散,他洪承疇就是這里的罪人,是要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的。
而這個吳又可,可不就是崇禎皇帝心心念念找了整整一年,還苦尋不到的人嗎?
今天就這么讓他給碰到了,還是在這么一個關鍵的時候,洪承疇如何能不激動。
“大人謬贊了,吳某只不過區區一江湖游醫,豈敢稱神醫之名。”吳又可謙遜道。
這就令其余幾個宮里的御醫酸了,他們不辭辛勞的在此地治理這怪病,每日都戰戰兢兢的擔心自己被感染,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來了個江湖郎中,卻被洪承疇如此看重,幾個人臉上實在不好看。
“他所說之邪氣,無味無形,故弄玄虛,洪大人怎能信這等荒唐事,倘若誤了陛下的大事,恐我等都沒辦法交代。”御醫楮陽泓對洪承疇道。
“邪氣雖無味,但卻并非無形,否則諸位何以帶著面罩?難道不就是為了抵擋那邪氣嗎?”吳又可反駁道。
洪承疇不信神佛,雖然覺得楮陽泓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卻更傾向于相信崇禎皇帝的眼光。
只是他也有點矛盾,倘若吳又可不能自證,這些宮里來的御醫個個眼高于天,怕是無法一起共事啊。
“其實證明邪氣的存在并不難,諸位隨我來吧!”
吳又可倒沒說一定要留下,他只是路過此地,得知朝廷的官員在這里治療那瘟病,出于醫者的仁心、以及朝廷治理這瘟病的好奇心,就過來看看而已。
吳又可走進一處房屋,這間屋子本是幾個御醫所居住,由于擔心感染那怪病,連窗戶都沒打開,屋子里略顯昏暗。
洪承疇也對那邪氣不甚了解,見吳又可主動自證,也有些好奇的跟著幾個御醫來到吳又可身后。
“諸位請看,如今這屋子空空蕩蕩,空氣中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說著吳又可將窗戶向外撐開,一縷陽光隨即自窗口撒入屋內。
“諸位仔細觀察這陽光里,看看是否可以看見細小的微塵。”
果然在陽光自窗口射入屋內時,仔細觀察時可看到光線內并非空無一物,而是很多很多細小的顆粒在隨著氣流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