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離開京城的第二日,崇禎皇帝就得到了錦衣衛的匯報。
開玩笑,京城本就是廠衛的監督重點,只要崇禎皇帝想,他甚至能知道某位大臣某晚是尋的那位侍妾侍寢。
“十幾日內逛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娼館?”崇禎皇帝看著韓山河直皺眉頭,心說怎會有如此奇葩之人。
韓山河挑了挑眉毛以示尷尬。
“是啊陛下,卑職后來派人去一一過問,只這十幾日時間,左良玉幾人的消費竟達九千多兩白銀。”
和平年月,一兩銀子就夠一戶人家生活一個月,如今雖然糧價上漲,但比價其實并未漲多少。
通過那些老鴇得知,那左良玉經常一晚上都要喊好幾個,韓山河只是唏噓,十幾日的夜夜笙簫,人的身體怎么受得了。
“臣估摸著左良玉離開京城的原因,就是因為銀子花完了,臣請示陛下是否還要繼續追蹤。”韓山河又道。
“不必了,還是將人手放到監視諸王的事情上。”崇禎皇帝道。
專派人手盯左良玉十幾日已經算是看得起他了,一個被削去官職、軍職的破落戶,實在不值得浪費人力。
正說著,王承恩笑吟吟的從殿外走了過來。
“皇爺,好消息!剛剛戶部的廖昌仁發來奏報,那孔胤植果然不敢造次,同意捐糧二十二萬石,如今糧食皆已從曲阜運出,不日便可抵京!”
但崇禎聽了反倒沒那么高興,而是眉頭都皺了起來,心說這孔胤植怎么如此能忍?忍者神龜轉世嗎?
他的計劃里,定是要趁著藩王動亂的時機,要把儒教的根從大明拔出來的。
如今孔胤植的一味忍讓,不僅讓崇禎皇帝沒機會動手,反倒是更讓各地官員不滿,無他,倘若孔胤植心懷不軌,這些官員自會閉嘴,但目前百官只看到崇禎皇帝欺負這衍圣公,反倒是讓崇禎皇帝變得被動。
“陛下可是在擔心不好收拾那衍圣公?”韓山河似乎看出了崇禎皇帝的擔憂,接過話茬道。
“陛下多慮了,以卑職對那孔胤植的了解,很可能這次只是以退為進,孔胤植為人貪婪,這類人向來只有他占便宜的,怎能忍下幾次三番被朝廷盤剝。
那魯王也不是善茬,之所以沒能達成意見,依卑職看,只是開的價碼不夠罷了,狼狽早晚會為奸的。”
“嗯,朕倒是不急,且再等等吧,實在不行,你們兩個就算是出陰招,也得馱孔胤植下水,這事兒對朕很重要。”崇禎皇帝再次囑托道。
藩王在怎么說也只是皇室內部的問題,可孔府卻是天下人的問題,平時想搞衍圣公實在不容易,即便孔胤植犯個什么事兒,也不能作為鏟除衍圣公的理由,頂多是將孔胤植罷免,而后再重新選擇一個衍圣公而已。
只有造反這一招,可一勞永逸。
“老奴/卑職遵命!”王承恩與韓山河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