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汶冼本是兗州府的一個鎮國將軍,孔胤植和朱壽鋐起事時,帶著自己招募來的千把人來投奔魯王。
“不瞞殿下,前幾日他還給我來信呢,說福王蠢笨迂腐難成大事,不過他的府宅距離福王過近,是不得已才屈從于福王的。”朱汶冼解釋道。
大明的宗室從親王到郡王,再到鎮國將軍、輔國將軍、奉國將軍、鎮國中尉、輔國中尉、奉國中尉,幾乎每一級都成指數級增長。
大明現有在襲的親王共計三十二位,到了郡王一級則有九百二十四位,再往下鎮國將軍、輔國將軍則就更多了,而宗室之間的關系也非常復雜,朱汶冼有這么個親族在河南一點也不新鮮。
“好,倘若你這內侄能拖住福王兩日,待本王入了京城,你們二人皆可升爵至郡王!”朱壽鋐當機立斷道。
“謝殿下,我這就給那內侄寫信,讓他想想法子無論如何都要拖住福王的部隊。”朱汶冼聞言自然喜出望外。
“華將軍,再派人去知會衡王和德王,就說本王答應他們的條件,讓他們立即領兵去往宛城。”朱壽鋐對馬車外的侍衛統領道。
“卑職遵命!”說完這姓華的將軍當即拍馬而去。
朱壽鋐并非沒有盟友,只是一直沒有談妥而已,德王和衡王自然也想從這場大亂中分一杯羹,他們雖然實力不濟,但卻想以此作為條件,換取更大的利益。
德王想將目前的封地擴大三倍,衡王就更離譜,想將青州、萊州兩府全部納入自己的封地,倘若朱壽鋐同意,諾大的山東除了自己的封地外,將全部落入德王和衡王之手。
原本朱壽鋐是想拖一拖這兩人,畢竟兩人的全部兵馬也不過八千來人,這點兵力在諸多藩王的勢力中根本拿不出手,兩人最好的選擇就是與魯王合兵一處。
但朱壽鋐現在也顧不上與這二人打馬虎眼了,大戰在即,現在他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至于封地,呵呵,只要他能坐上那個位子,以后便有的是法子讓這二人將吃到嘴里的肉吐出來。
“殿下終于想通了。”孔胤植躺在床榻上懶洋洋的道。
朱壽鋐的馬車豪華程度一點不比福王的差,整個馬車比尋常的馬車大了足足三倍,由六匹駿馬拉動,馬車內不僅設了兩個軟塌,甚至還設有恭桶。
兩個美貌婢女一個給孔胤植敲腿,一個給朱壽鋐捏肩,倘若不是車轱轆有點顛,顛的孔胤植來回晃悠,孔胤植一直覺得這趟旅程還是很舒服的。
先前朱壽鋐一直不肯答應德王和衡王的條件,那時候孔胤植就曾勸說過朱壽鋐,一切當以大局為重,但朱壽鋐一直不聽,這使得朱壽鋐與德王、衡王之間一直互相較勁。
倘若德王、衡王與他們合兵一處,他們的兵力將達到三萬,對外完全可以號稱八萬,只這一數字就足可以令京城那些人坐臥難安了。
“唉!時不我待呀,聽說福王叔在邊軍中也有人手,他的本部人馬都已經那么多了,倘若再有邊軍插手,鹿死誰手還真是未可知,本王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朱壽鋐嘆了口氣道。
當天晚上,朱壽鋐駐軍于宛平,宛平既是后世的豐臺,這里距離京城不過大半日的路程,有了朱壽鋐的許諾,距離本就不遠的德王和衡王也帶著本部人馬前來匯合。
為此,朱壽鋐當晚犒賞三軍,將軍營里僅有的肉食全部拿了出來,因為如果不出意外,大軍明日下午便可兵臨北京城下。
這一晚,朱壽鋐一直興奮的睡不著覺,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朱壽鋐好像做了個夢,夢到有人在喊他,這喊聲越來越近,以至于朱壽鋐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直到這聲音到了他的身邊,朱壽鋐覺得有人在推他。
“殿下!殿下快醒醒!不好了,敵軍——到處都是敵軍!朝廷的兵殺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