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
人如其名,好似鐵山一般的壯漢將一個小廝奴仆打扮的男子扔在地上,一腳踩在他背上,讓他差點一口氣沒能喘過來。
“說。”
“若是還敢有什么隱瞞,老子將你皮剝了。”
奴仆依舊一言不發,嘴硬得很。
火頭陀從后面緩緩走上,右手里光芒流轉,逐漸覆蓋住五根手指,一點點往上揚。
如同帶了一個斑斕彩光手套的右手臨在了他頭上,冷冷的看著他。
“莫要逼我用搜魂手,我一樣能知道。”
“但是手直接插入魂魄,將其攪成一團漿糊。”
“你猜猜是什么后果。”
不過火頭陀不到萬不得已,并不想用這種可能打草驚蛇而且無法轉圜的手段。
顧宅奴仆看著那腦門上的手掌一點點落下,面色也逐漸蒼白,終于在掌心貼上的一瞬間高呼道。
“我說了,能活嗎?”
鐵山一把替著他衣領,像是提著小雞仔一般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齊王府保你能活。”
那奴仆從趴著變成坐著,但是始終沒有開口。
他甚至漸漸渾身冒汗,身體顫抖。
良久之后才開口:“別的我不知道,我無法進入內宅,只是在外宅做事的。”
“內宅的人從哪不會和外宅的人說什么,也不允許互相認識。”
“只是有一次,小姐犯病了。”
“很厲害的病,很可怕的病,她竟然……”
顧宅奴仆瞳孔一瞬間失去了光澤,好像看見了世上最可怕的場景,
火頭陀連忙追問:“你看見了什么?”
話還沒有說完,對方低下頭不斷搖著頭,伴隨著雙肩不斷顫動。
“不!那不是病。”
“哪有必須吸人血的病,小姐是鬼,她是一只厲鬼啊!”
“我當時剛剛將吃食送進去,得知小姐病得厲害,因為她咳嗽得厲害,侍女還不斷的拿出帶血的繡帕換洗。”
“然而,我剛剛從內院走出來,突然看到一陣紅光從背后亮起。”
“然后隔墻那邊內院發出了十幾聲慘叫,第二天我再去,小姐的病已經好了大半,已經能夠起床了。”
“但是,內院的人已經換了一批。”
“之后。”
“每過一段時間內宅的管事都會帶著一批人進去,但是從沒有見他們出來。”
“有一次我偷偷瞧見,內院的管事打開了一直鎖上的西花園,往里面抬一具具麻布蓋著的東西。”
“結果發現,布里包著的,竟然是一具具被吸干了血的尸體。”
其回想起來依舊在瑟瑟發抖,瞳孔放大。
“被吸干了血的尸體?”
火頭陀和鐵山相互看了一眼,都能夠從雙方眼中看到震驚。
修羅魔女出手,幾乎都是這種場景。
甚至如今再聯想到顧紫衣那病,火頭陀突然想起了之前葉仙卿說過的,血神教修羅魔典的反噬。
一下子全都對上了。
因為這已經不是什么修羅魔女藏匿在顧宅,而是顧紫衣很可能就是修羅魔女。
這一點別說是鐵山,火頭陀也感覺好似晴天霹靂。
八年前消失的血神教圣女,一個元神真人。
竟然是劍仙顧若白的后裔,還藏匿在齊王府世子的身邊,甚至掌控著后齊余孽的勢力。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越是這個時候,火頭陀越是冷靜,面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天剛剛暗下來沒有多久,顧宅里亮起了燈火。
因為大部分后齊勢力的人和重要人物全部派到了昌京準備下一步計劃,顧宅此時的防衛也處于最疏松的時候。
西花園雖然對內的大門緊鎖,但是在顧宅之外只要翻過一道墻,便可以進入其中。
火頭陀小心翼翼落入到花園之中,不敢再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