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亂成一片,宮女太監跑成一團甚至撞在一起,犬羅國的醫官背著藥箱快速奔跑在宮中甬道。
“快快快!”
“醫官呢?”
“趕緊過來!”
因為早上出去祭祀王陵的國主回來了。
只是去的時候是大隊人馬,回來的時候人不足一半。
不少將士和道官身受重傷,如今就在外宮之中哀嚎慘叫著等待救治。
朱林穿著染血和臟兮兮的衣衫被人攙扶著回到寢宮,一旁的醫官匆忙上前想要查看朱林有沒有受傷。
朱林卻驟然發作沖著其怒吼:“滾!”
隨后又推開了攙扶著自己的太監,腳步蹣跚的走上階梯。
每走一步都顫顫巍巍全身跟著搖晃,仿佛用盡了全力,身后的太監生怕他從階梯上掉下來。
最后朱林站在了寢宮前,看著門口跪著的兩排宮女和太監。
“出去!”
所有人聽到了朱林的命令,但是沒有一個人動,而是抬頭望向了站在門冊的一個道官。
朱林望著這個道官,幾字一頓的說道。
“我說讓他們。”
“全部。”
“出去。”
站在門口的道官望著眼珠子都紅了的朱林,避讓開視線低下了頭。
行了一禮之后說道。
“國主想要靜一靜,所有人都出去。”
宮女太監紛紛站起,弓腰從朱林兩側走出。
他將所有人都趕出去了,這一次沒有留一個人。
空蕩蕩的寢宮之中,屬于他的世界如今只有朱林孤身一人。
他脫下染血的衣袍扔在地上,摘下頭上的金簪。
穿著白色的中衣,浦頭散發的走到了屏風前的桌案。
站著拿起毛筆,想要畫些什么。
想要進入往常那種完全忘記了外面世界,只剩下自己和畫中天地的狀態。
但是卻怎么也無法再找到往日的狀態。
他不斷的喘著氣,明明沒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但是他卻感覺到自己不能呼吸,用力的張開嘴卻依舊喘不過氣來。
“呼~”
“啊哈~”
“哈哈~”
這個時候。
地上染血衣袍內襯上貼著的一張紙符突然漂浮而起,符紙不斷增生延長,眨眼間變成了一個紙人落在了地上。
紙人落地之后,抬起頭看向了掛在墻上的一副已經裝裱好的畫。
這是一副長幅畫作,宮殿樓宇重重,宮燈滿殿。
清冷的宮殿下著鵝毛大雪,天空月光如灑。
中央一座大殿占據了最大的篇幅,殿前宮裝女子翩翩起舞。
舞姿傾城。
“畫的不錯,更重要的是風格自成一派。”
“我覺得你如果不當國主,去大宣說不定能夠成為一代名家,也能夠名流千古。”
朱林聽到聲音立刻轉過身來,扶著桌子看著紙人。
調整了半天才說道:“你是誰?”
說完之后卻又覺得無所謂了:“什么國主,不過是個一無所有,任由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傀儡罷了。”
“無能、軟弱、廢物。”
“我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我。”
在說那幾個字的時候,朱林咬牙切齒。
可以看得出,他看不上自己,他甚至憎恨自己。
抬起頭。
看著對方在欣賞自己的畫一副沉迷入其中的模樣。
朱林忍不住說道:“喜歡的話可以送給你。”
紙人看著畫中女子,涂鴉一般的臉上表情也隨之而動,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原本并不打算第一次現身就直接說出身份的王七郎,直接念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