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標只有兩個。
尹尋。
血衣侯。
尹尋他們根本不用去找,因為尹尋此刻就坐在了金水塔的頂部,如同入定一般坐著不斷低聲念著什么,但是沒有人能夠聽清楚。
他數日未曾動彈過,一副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勢。
他知道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盯著他,卻沒有絲毫畏懼。
這般絲毫不準備逃的亡命姿態,反而沒有人去對他下手。
第一下怕下手落得一場空,最后也拿不到仙經。
第二也怕自己第一個下手,別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最近這個小小的齋陵縣,光是明面上進來的元神真人就有著三個。
誰知道暗地里潛入的元神還有著幾個。
來的貪圖仙經之人越多,反而越是讓局勢越是穩定了下來。
所有人將目標都放在了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在蘇公郡逃亡的血衣侯身上,只要拿到了這血衣侯的腦袋,自然就能夠找到仙經的下落。
到時候再出手哪怕競爭者再多,至少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江之畔。
一群穿著各色衣衫,明顯不屬于同一個勢力的人聚集在一起。
為首的幾個個身穿錦袍的陰神境修士架著兩個孩童,天上還有兩個駕馭著神兵的陽神境。
而下方。
一個穿著血色袍服的男子狼狽至極的用劍杵在地上。
躲藏多日的血衣侯終于逼了出來。
背后是大江滾滾浪濤,面前和天上都有人圍堵。
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不論是誰都已經看得出血衣侯已然是窮途末路。
圍殺他的人也不著急,將刀架在血衣侯的兩個孩子的脖子上。
聽著孩子的嚎哭和大叫聲。
“哈哈哈哈!血衣侯你這藏頭露尾的老鼠,最終還是被勞資給逮到了吧!”
“血衣侯你引頸自戮吧,我給你留條全尸,也饒了你兒女的性命!”
“血衣侯!”
“你不是挺能跑的么?再跑一個我看看?”
一個個散發著獰笑的邪道修士,就好像戲耍老鼠一般,戲耍著血衣侯。
躲躲藏藏了數日。
血衣侯在暗中眼看著自己的侯府被這些江湖客和邪道修士血洗,看著自己的家眷被屠戮一空。
如今眼看著連最后的血脈,一對兒女也要保不住了。
“爹!”
“救我,我害怕!”
“爹爹!”
孩子伸出手一邊哭著,一邊望著他們往日里最崇敬和最大的靠山,無所不能的父親。
然而對方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無助的表情,雙瞳如同失去了光澤的死魚眼看著他們倆。
血衣侯慘笑著看著自己的孩子,搖了搖頭。
“對不起。”
“爹救不了你們。”
他本身就是邪道之人,他當然知道自己就算死在了這里,兩個兒女也不可能活下去。
沒有人留下這樣的禍患。
他留下的尹尋,如今換來的下場。
就是明晃晃的前車之鑒,面前這些邪道魔頭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血衣侯仰天看著天上染血的云霞,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報應嗎?”
他睜開眼睛后,立刻看到身上的血衣突然發動。
朝著前面刺去。
幾個邪道修士早就防著他了,哪里可能會中招。
但是血衣侯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們,而是他的兩個孩子。
“嗖!”
法器閃爍的光芒劃過,兩個孩子瞬間死在了當場,沒有了聲音。
所有人全部都傻眼的看著血衣侯。
在場的所有人,誰也沒有想到這血衣侯竟然如此這般狠辣。
這下,血衣侯也瘋了。
他狂笑不止,眼睛里流出血淚。